‘哥你什么時候放假?’
‘再過一個周’
‘放假了回家么?’
‘大過年的不回家我上哪兒,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沒有,就問問你’
梁子欽對著手機(jī)搖搖頭,梁子玉這貨簡直是順桿爬,給他點(diǎn)陽光他就燦爛。
“說吧什么事,非得我打給你才行???”梁子欽扔了手機(jī)往沙發(fā)里一窩,抱著電腦趕作業(yè)。
“沒什么事,想你了,問問你什么時候回來。”梁子玉倒在梁子欽床上,懷里抱著他哥的枕頭,雖然只能看到哥哥的下巴,但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我買了九號的票,十號早上到?!?/p>
“我二十號才放假,不能去接你了……”梁子玉憂傷又惆悵,半年不見,真的好想他啊。
“我還用你接???”梁子欽瞅了手機(jī)一眼,嫌棄地皺眉,“說了你八百遍了別躺我床上!”
“哦……”梁子玉乖乖抱著枕頭蹲在床邊。
“枕頭!”
“哦……”梁子玉只好把枕頭也放回去,扒著床沿看著手機(jī)里他哥的樣子。
“……等等,你他媽,沒在我床上打飛機(jī)吧?”梁子玉咬著嘴唇,一臉被抓包的慫樣兒,梁子欽看一眼他那可憐巴巴的樣兒也發(fā)不出火,“隨你便吧,別跟個哈巴狗兒似的瞅著我,我回去之前給我洗干凈了!”
“嗯!”梁子玉得了特赦令似的,重新窩回他哥的床上。
“你期末不用復(fù)習(xí)?”
“復(fù)習(xí)得差不多了,不差這一會兒……”
“行吧,我還寫作業(yè)呢不和你說了,你也收收心思,馬上就高考了,多花點(diǎn)工夫好好學(xué)習(xí),別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沒的!”知道他弟的幻想對象是自己,梁子欽還是覺得渾身別扭得不行。
“嗯,那你寫吧哥,我掛電話了啊……”梁子玉依依不舍地掛斷了視頻通話,在床上蹭了蹭,馬上就能見到哥哥了,真好。
“尻,看你這春風(fēng)得意的!”一出站梁子欽就看到了杜若風(fēng)那張欠揍的帥臉。
“嫉妒啊?我和老狼感情好沒辦法??!”杜若風(fēng)拖過梁子欽手里的箱子往地下停車場走,“你是回家還是我送你去見張姨?”
“回家吧,拿著行李也不方便?!绷鹤託J鉆進(jìn)后座一躺,“我要困死了,火車上根本沒法兒睡覺,一堆人吵得人腦仁兒疼。真他媽羨慕你在楓嶺上學(xué)啊!”
“還不是你自己非要跑那么遠(yuǎn)?”杜若風(fēng)回頭瞅他一眼,把副駕駛上的毯子扔過去,“蓋著點(diǎn)兒!”
“不蓋,你爹的毯子,我蓋了你膈應(yīng)!”梁子欽又把毯子抄起來扔回前邊。
“隨你便,對了,你和梁子玉怎么樣了?”杜若風(fēng)聳聳肩,把毯子放回去。
“你跟誰學(xué)的怎么這么八卦呢?”梁子欽翻個白眼,“還能怎么樣不就那樣么,他也不聽我勸,隨他去吧,過兩年想通了就好了?!?/p>
“你臉上寫著五個大字,”杜若風(fēng)從后視鏡瞅著梁子欽,“死鴨子嘴硬!”
“哥,吃飯了?!?/p>
“嗯……”
“哥!吃飯了!”
“哦……”
“哥!吃飯啦!”
“好……”
“哥,吃飯了,菜都涼了……”梁子玉可憐巴巴地扒著沙發(fā),他哥沉迷游戲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知道了,叫魂吶你!”梁子欽把手機(jī)一扔,從沙發(fā)里爬起來,這個兔崽子簡直比媽還事兒多,“你怎么不和爸媽回老家去?。苛粝聛砗臀疫^年算怎么回事,爺爺奶奶又該生氣了?!?/p>
梁子欽在自己家里是被寵大的,但是在大家里邊就不受待見了,他爺爺奶奶都不喜歡他,卻非常疼愛梁子玉,說一點(diǎn)都不難受肯定是假的,高中之后他就不和爸媽一塊回老家過年了,何必讓自己不痛快還給別人添堵。
“總不能扔你一個人,再說我初十就開學(xué)了,作業(yè)一大堆,來來回回地還要折騰,哪兒來得及?!绷鹤佑窠o他哥盛了飯,坐在他旁邊。
“你就吃這點(diǎn)兒貓食兒?減肥的小姑娘吃得都比你多!”梁子欽瞥一眼梁子玉手里的碗,小半碗飯,還不夠他塞牙縫的,他把自己手里吃了兩口的飯推到梁子玉旁邊,“全給我吃了,以后每天和我一塊跑步去,看你這瘦不拉幾病歪歪的樣兒我就膈應(yīng)!”
“哦……”
梁子欽去廚房重新盛了飯回來,就看到梁子玉捧著碗一臉傻笑,心里不禁一疼,他弟到底要多喜歡他才能這樣,他拿起筷子挑了塊肉扔進(jìn)梁子玉碗里,“白癡,快點(diǎn)吃飯,吃完飯陪我出去買衣服!”
“臥槽怎么停電了?”梁子欽正洗著澡,冷不丁浴室里燈就滅了,他本來就有點(diǎn)輕微的類似夜盲的癥狀,這會兒更是一點(diǎn)兒也看不清,只好抓著水管免得自己一不小心滑倒。
“你沒事兒吧哥?”梁子玉打亮手機(jī)的手電筒,貼在浴室門的毛玻璃上。
“太黑了看不清,家里有沒有手電筒啊,手機(jī)的光不行!”手機(jī)的光透過一層模糊的玻璃被分散得幾乎只剩下薄薄一層光暈,比月亮亮不了多少,看在梁子欽眼里就是朦朦朧朧一層白。
“你等會兒我去找找啊,手機(jī)放這兒給你透點(diǎn)亮兒。”梁子玉把門拉開個縫兒,手機(jī)放進(jìn)去。
“算了也別找了,你過來扶我一把,浴巾在洗衣機(jī)上拿給我!”
“哦……”梁子玉輕手輕腳擠進(jìn)門,紅著臉不敢看他哥,手里抓了浴巾就遞過去。
“你他媽才是瞎那個吧?你看看我站哪兒?”梁子欽翻個白眼,一把扽過來梁子玉手上的浴巾,隨手披在身上擦了擦,“給我照著亮兒!”
梁子玉悄咪咪地回頭,他伸手的角度和他哥中間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白給你看還跟我裝!”梁子欽戳戳他弟的額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兒,你能不能把衛(wèi)生紙扔你自己床邊垃圾桶里去?”
“我……”梁子玉頭都抬不起來了,只好打著手電給他哥照著路往外走,“哥,你不生氣么?”
“我生氣有用?。课夷芙o你剁了???”一開始的時候梁子欽確實(shí)是生氣,不然也不能和杜若風(fēng)大倒苦水,可是到了現(xiàn)在他都麻木了,反正這個小王八羔子腦子里更過分的肯定都不知道想了八萬回了,還能把他腦子挖出來么,“我告訴你啊,你少給我得寸進(jìn)尺,再被我抓住,哼哼!”
“哥,你現(xiàn)在有對象么?”
“和你有毛線關(guān)系?”梁子欽往自己床上一倒,抓過手機(jī)來,還剩百分之五的電,“尻我手機(jī)沒電了!”
“哥你沒吹頭發(fā)?!绷鹤佑癜窃谒绱策叀?/p>
“吹個屁,停電?。∧闶遣皇巧盗?!”梁子欽翻個白眼,抬腳就去蹬梁子玉,結(jié)果他話音剛落,燈閃了幾下,來電了。
“哥……”梁子玉慌忙移開眼,他哥腳踩在他肩上,雙腿大張。之前那一次他心慌意亂哭得撕心裂肺實(shí)際上什么都沒看著,這次卻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梁子欽臉皮再厚也不由面上一紅,收回自己的腿,瞪了他弟一眼,“滾滾滾,別跟這兒杵著,作業(yè)寫完了么你!寫作業(yè)去!”
“哦……”梁子玉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走出臥室,去廚房里給他哥削水果。
梁子欽氣哼哼地把被子往身上一裹,手機(jī)操上電打游戲,沒兩分鐘,屋里又是一黑,外邊梁子玉一聲尖叫,嚇得他心都快停跳了。
“怎么了?”梁子欽氣得腦仁兒疼,拔下手機(jī)打開手電往外走,媽的這兔崽子怎么這么不省心。
“沒事兒哥,手劃破了。”梁子玉打開水龍頭沖沖自己手上的血跡,梁子欽走過去,捏著他的手瞇縫著眼看,手心里劃了挺長一條口子,倒不是很深,但是一直淌著血。
“你說你是不是閑的,我要吃個蘋果還用你削啊,我是缺胳膊還是斷腿兒啊?我是小姑娘么還用你一天到晚伺候我!”梁子欽氣呼呼地把人按在沙發(fā)上,在旁邊的柜子里扒拉酒精和紗布,“我一天到晚罵你你還上趕著找揍,賤不賤!”
“哥……”梁子玉當(dāng)然知道自己賤,哥哥這么罵他他都開心得不得了,不是犯賤是什么,“我沒事兒哥!”
“誰他媽管你有事沒事,死了拉倒,死了清凈!”梁子欽找了半天才找到酒精棉片,拆了一片就按在梁子玉手上,煞得他嗷嗷直叫,“閉著嘴別亂叫喚!”
“疼……”梁子玉齜牙咧嘴直抽抽,手上火辣辣鉆心地疼。
“哼,”梁子欽撇著嘴,小心翼翼地給他裹上紗布,“得,這多省心,起碼得有一個周你不用對著我lū 管了!”
“我這是左手,右手沒事……”梁子玉說到這才覺得腦子沒跟上舌頭,恨不得把自己嘴縫上。
“那我是不是直接把你騸了來得比較快?”梁子欽左手虛虛卡住梁子玉的下頜把他的腦袋摁在沙發(fā)上,他手機(jī)本來就快沒電了,提示音一響,手電就滅了,梁子玉只來得及看見他哥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就覺得胯下一涼。
“唔……”雞巴被裹在滾熱的手心里,動作并不粗暴,甚至稱得上是溫柔,梁子玉心里怕的要死,可是下半身已經(jīng)頗沒有出息地硬了起來。
“閉著嘴,不許出聲!”梁子欽撇撇嘴,他嘴上罵著梁子玉,心里卻不能不承情,左右他也沒別的能給的,就算安慰下他的倒霉弟弟吧。
梁子玉死死咬著嘴唇,挺著腰胡亂在他哥手心蹭著,幸福來得太突然,和做夢似的。
“就這一次啊,以后你想都別想!”梁子欽嫌棄地抽了紙巾擦擦自己的手,又把紙巾盒扔到梁子玉懷里,“收拾干凈睡覺!”
“謝謝哥!”梁子玉一把抱住他哥的后腰,臉埋在他的背心。
“我尻你大爺梁子玉!你他媽蹭老子腿上了!”梁子欽頭上青筋暴起,狠狠在他弟肩上錘了一下,摸著黑洗手去了。
“哥,你睡了么?”梁子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他的手機(jī)也沒電了,不過這才九點(diǎn),根本不是睡覺的時候。
“睡了?!绷鹤託J翻個白眼。
“我睡不著,哥……”梁子玉從床上竄起來,趴到他哥床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