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他也是喜歡男人的,和別人……被發(fā)現(xiàn)了,到處被人戳脊梁骨,我媽一氣之下跳河了,我爸也受不了別人的指指點點喝藥了……那時候我才十歲……我不敢讓別人知道,我也喜歡男人,我好害怕……”
秦念覺得自己心里酸疼,這樣一個陽光的少年,卻身處在這種閉塞的環(huán)境,遭受過這種痛苦的打擊,不光是別人的指點,恐怕他內(nèi)心對自己的唾棄都要把他折磨致死了吧。
要帶他離開這兒。秦念想。
然而命運總是無常,他們甚至沒有過上幾天幸福舒心的日子。
幾天后秦念深夜被舅舅吵醒,睡在他身邊的少年蜷縮著身體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得知父母離婚母親車禍的消息秦念自己都亂成一團,畢竟他也只是二十出頭涉世未深的青年,哪里還有心思去顧及驚恐的少年。
忙亂間秦念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便匆匆離開了這里,所帶走的關于少年的東西就只有那張浸了水的小像,還有少年生命里唯一的亮。
林遠永遠不會忘記,在秦念上車后,他舅舅投向自己的惡毒的目光。驚慌的少年連夜收拾了東西——其實也沒什么,不多的一點錢,幾件衣服,厚厚的一摞裝在密封袋里的畫像——離開了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回家之后的秦念才知道父親在外包養(yǎng)小三,父母兩人背著他在半個月前離了婚,失魂落魄的母親在路上出了車禍,不治身亡。鋪天的噩耗幾乎打垮了這個驕傲美麗的青年。
處理完母親的喪事后,他繼承了來自母親的一筆不菲的遺產(chǎn),給自己改名,隨母親姓,陳無念。
做完了這些他才想起了少年,但是舅舅說小謙已經(jīng)離家打工去了。他回去過一次,結果也是人去屋空。心灰意冷之下他選擇了去意大利做交換生,畢業(yè)以后留在那深造,一去就是七年。
“我是個賤人,是個騷貨!我不配和你在一起!念哥……念哥!我配不上你!”林遠在男人懷里哭作一團,他哭得聲嘶力竭,聲音幾乎撕裂,他唾罵自己宛若懺悔,仿佛這樣才能得到一絲救贖。
“不許胡說!”陳無念堵住他的嘴,深深地纏綿地和他接吻,把他吻到氣竭,“你再胡說就干到你下不了床!怎么這么多年過去了,還像小孩子似的,哪有那么說自己的!”
“我,難道不是么……我喜歡被男人操……你不在的時候,我,我都用按摩木奉,自己,自己……”林遠咬著唇說不下去了。
陳無念心疼地抱緊他,明明已經(jīng)完全是個剛毅硬朗的爺們樣子了,害羞起來竟然還是這么可愛,“我還喜歡操男人呢,這些年我也和別人做過,你覺得我臟么?”
林遠拼命搖頭,怎么會,他怎么會覺得念哥臟……
“不管是上別人還是被人上,那都只是正常的生理需求而已,和吃飯睡覺一樣自然,活著就得解決這些欲望。”陳無念嘆著氣撫摸青年的手臂,他們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夠重逢,難道還會苛求對方守身如玉么。
陳無念知道想要拗過來他的想法一時半會怕是不可能了,好在他們以后還有無數(shù)的時間,“親愛的,和我在一起吧,我一定會好好治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