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出賣他的...我不會像你，為了達(dá)到目的，出賣身體色相...你不配做一個公主?！?/p>

“可是你會死，你不怕死嗎？”

“我家人已經(jīng)被秦國的皇帝殺光了...死了也好，清清靜靜地去見他們?！?/p>

檀檀道：“可你的命是你自己的?！?/p>

“我不知你說的他們是誰，可是你放心，我絕不會透露半點和他的事。是我懷恨皇室，欲毒平昌公主，此事與他無關(guān)，我認(rèn)罪?！?/p>

檀檀嘆口氣，“我不喜歡你，甚至...你說我是亡國奴時我很討厭你，我只是以為，并未有人因你下毒而死，你卻要付出性命，這不對等。”

她只認(rèn)簡單又絕對的道理，一件事是一件事，一種因只能生出一個果。

“等等...燕國小公主?！卑㈣蝗唤谐鏊纳矸?。

檀檀起身，疑惑地看著她。

在檀檀的注視下，阿瑾沖上來奪走檀檀頭上的簪子，將其插進自己的脖子里。

血液噴濺出來，檀檀的臉上，身上全是阿瑾的血。

檀檀驚嚇地跌倒在地上，阿瑾同時也倒了下去。

她的血仿佛流不盡。

彌彌一片紅，阿瑾她看到了死去的家人，看到了那個人...

她等今日已經(jīng)很久了，她終于要去與他團聚。

無論他是街巷上的商販，還是混入秦國的奸細(xì)，無論她是官家小姐，還是官窯里的官妓，她都會跟他走。

檀檀知道有許多燕國的細(xì)作潛伏在鄴城里，他們被送去街頭受刑，直到被鞭打之死。

阿瑾口中的“他”應(yīng)該是那些死于鞭笞的細(xì)作之一。

她想，若是自己早一些殺死賀時渡，是不是他們就不用死？是不是就能夠帶他們回家...

她唯獨清楚，現(xiàn)在殺他，已經(jīng)很晚了。

檀檀幾日睜眼閉眼都是阿瑾的死狀，她吃不下任何東西。

阿琴親自去做了幾樣她喜歡的清淡小菜，她不想阿琴白忙碌一場，象征性地夾了兩口菜，再多吃便要反胃。

阿琴遲遲反應(yīng)過來：“小姑娘是不是有喜了？”

“不會的，以前娘給我請過嬤嬤，嬤嬤說有喜了就不會來葵水。我今早剛來癸水呢?！?/p>

阿琴一陣失落。

“阿琴，你這么希望我懷小寶寶??？”

“小姑娘若懷了小寶寶，南池一定會很熱鬧的。”

阿琴也知道這不過是個無望的期盼。

可若是檀檀懷了賀家的子嗣，是否一切都會變好？

“我不喜歡小寶寶，叫的人頭疼，養(yǎng)起來一定很難?！币幌氲綃雰旱奶淇匏蜔?，那樣聒噪的小東西，還是遠(yuǎn)離她為妙。

阿琴賠笑道：“若小姑娘有了小寶寶，我替你照顧?！?/p>

檀檀不說假話，也很容易分清別人說的是假話還是真話。阿琴是真心對她好的，她能感受到。

她握起阿琴的手：“阿琴，你真好...” 那天她與賀時渡親吻，阿琴在門口逃跑的身影驀地落入她腦海，檀檀很突然地松開阿琴的手，雙手捂著自己發(fā)紅的面頰：“那天...我剛醒來的那天...你什么都沒看到吧...”

阿琴也是未出閣的姑娘，還從沒有過那樣的經(jīng)驗。以往伺候賀時渡與別的侍妾，也不見有那般纏綿。她也臉頰一紅：“沒...沒...就看到了一點?！?/p>

“就...就真...真的只有...一點吧?！?/p>

“嗯。”

檀檀松了口氣。

“你照顧了我兩天兩夜，我都不知道怎么謝謝你?！?/p>

阿琴思索了一會兒，才明白她是指中毒昏迷的時候。

“小姑娘你誤會了，我并沒有照顧你兩天兩夜...夜里都是大司馬守著你的。”

聽罷，檀檀渾身發(fā)抖，震驚的真相讓她從椅子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