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嶼沒有再看他，連一個多余的表情都沒有給。

徐一舟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戚嶼一眼，只見戚嶼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眉心籠著一股憂慮與落寞。

他原本以為，像戚嶼這樣的天之驕子，身邊從不缺陪伴和擁戴的人。

來之前，他賭戚嶼對傅延升有崇敬之心，如果他們是真的彼此相愛，想必戚嶼也不舍愛人為他放棄事業(yè)追求……

可剛剛那一幕，卻又讓他隱約產(chǎn)生了一股內(nèi)疚的情緒。

徐一舟搖搖頭，硬起心腸，匆匆離開了病房。

***

兩天后，傅延升從深城回來，戚嶼見他總算把那件大衣給換掉了，剃了胡子，理了頭發(fā)，手里還拎了一大包換洗衣物，顯得一身清爽。

“你這是打算在醫(yī)院里常駐了？”戚嶼笑道。

“你得在醫(yī)院住一個月，不希望我在這里陪著你么？”傅延升反問了一句，放下行李，洗了手出來，走到病床邊，扶著床頭給了戚嶼一個親吻，才道：“不過之后我可能還得去幾趟燕城?！?/p>

戚嶼：“……做什么？”

傅延升在他身邊坐下道：“辭職手續(xù)有點繁瑣，得親自見領(lǐng)導面審?！?/p>

戚嶼想起徐一舟那天對自己說的話，心中鼓脹著滿滿的深情，他伸手攬過傅延升的后頸，再次貼上對方的嘴唇，溫柔地舔吮。

傅延升感受到戚嶼對自己的依戀與纏綿，心中喜悅，情不自禁地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jié)束，兩人還抵著額頭深情對視，傅延升想調(diào)侃他兩句，卻見戚嶼嘴唇微動，低聲說：“傅延升，你別辭職了。”

傅延升微微一愕：“我辭職報告都打了，怎么又說這話？”

戚嶼松開他，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得平靜些：“前天徐一舟來找過我，跟我說了你辭職后要面臨的情況……”

傅延升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跟你說了什么？”

戚嶼：“他說，你辭職后有八年的脫密期，還可能會被限制出境?！?/p>

傅延升有些惱：“什么限制出境？聽他瞎扯，我都沒聽說……”

戚嶼：“那八年的脫密期呢？你打算怎么辦，我以后要參與的大都是金融股市和商管工作，就算你在我身邊，很多事也做不了吧？”

傅延升道：“我可以給你做顧問，不簽勞動合同的那種，或是炒國外的股票，這些也沒有任何影響，我甚至還能自己搞個培訓班，去當老師……戚嶼，你曾說要我心甘情愿，我的確是心甘情愿，這事沒有人強迫我，你也不要覺得我為你犧牲了什么。”

戚嶼嘆了口氣：“的確，以你的能力，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其他能做的事，但這些都不能夠讓你像在原來的崗位上那樣發(fā)揮全部的才能，不是么？”

“那又怎樣？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你在我心里現(xiàn)在是排在第一位的，如果我留在原來的崗位，涉足越深，我跟你的距離可能就越遠，無論是現(xiàn)在走，還是以后走，我都要面臨這八年，那不如早點離開。沒了我，他們還能再培養(yǎng)第二個復數(shù)，第三個復數(shù)，可如果……”許是想起十天前發(fā)生的那起綁架案，傅延升亦有些后怕，他抓住戚嶼的手，顫聲道，“如果沒了你，我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戚嶼了?！?/p>

“不會的，”戚嶼心中酸澀，他將傅延升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承諾道，“我答應(yīng)你，我這兒，這輩子只屬于你?！?/p>

傅延升動容道：“戚嶼……”

戚嶼又道：“從私心上說，我的確很希望你能留下來，可如果你成了我一個人的傅延升，就不再是我敬仰的那個傅延升了……這兩天，我仔細地想過，你的背景讓你體現(xiàn)出的神秘性，你在那個環(huán)境里磨礪后所展現(xiàn)的光彩，都是吸引我的特質(zhì)，我喜歡你堅守原則的模樣，也喜歡你捍衛(wèi)理想與正義的樣子……等我畢業(yè)回國，我們可以常常見面，就算不能朝夕相處，我也會深愛著你，比起讓你像被鎖住腳腕的海東青一樣留在我身邊，我更想看見你在自己的領(lǐng)域里展翅高飛，實現(xiàn)你的個人理想?！?/p>

傅延升神色復雜地望著他，慢慢掙開他的手，撫上對方的臉頰：“這真是你的想法？”

戚嶼：“是?！?/p>

男人的拇指擦過他的下唇，眸色微微一暗，啞聲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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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

戚源誠：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怎么就栽在傅老狗手上了！

組織：我辛辛苦苦培養(yǎng)的人才，怎么就栽在那富二代手上了！

數(shù)學天團：狗糧快吃撐了，趕緊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