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嶼被傅延升這句話撩得渾身一酥,他猜得沒錯,傅延升還是會走,這個人只屬于他來的那個地方。
但聽了傅延升這句話,戚嶼大概也明白了,這個男人并不想跟自己分手……其實,盡管傅延升從沒跟他親口說過“愛”,戚嶼也能察覺出來,這個人已經(jīng)跟以前不一樣了。
從傅延升在地下停車場要求自己必須在午夜結(jié)束派對,從他按著自己的手用懇求的語氣說出那句“別問”,從他在機場抱著自己說“我會盡我所能” ,再到今天,在黑暗中用忘情地語氣傾訴著“想念”……
傅延升都不再是之前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他在他面前一點點流露出一個普通的男人該有的情緒以及欲|望。
但是,戚嶼覺得,這還不夠。
想到傅延升當初別有所圖的靠近,想到對方在這段關(guān)系初期游刃有余的撩撥,戚嶼仍不解氣。
他知道傅延升有不得已之處,所以更氣自己這么輕易地被對方得手,氣自己對傅延升無可奈何。
戚嶼又想起戚楓今天在車上說要通過保養(yǎng)來讓凌可一直迷戀他,一邊也想著自己該用什么法子讓傅延升沉淪得更徹底,一邊吸了口煙,淡淡地問:“你什么時候到紐城的?”
傅延升:“凌晨五點到的機場,七點左右就到你家附近了?!?/p>
戚嶼:“所以,白天你一直在悄悄看著我們?”
傅延升:“嗯,我跟過去看了你父母的婚禮儀式,不過中午就回來了。”
戚嶼暗嘆,原來那不是錯覺。
可他又奇怪道:“我爸媽的婚禮有嚴格的安保團隊,你沒有請柬,怎么混進來的?”
傅延升:“你媽媽邀請我了?!?/p>
戚嶼一愣:“什么時候?”
傅延升:“在國內(nèi),她約我吃早茶那次就邀請過我了,不過她沒給我請柬,只跟婚禮團隊的負責人打了聲招呼,說如果我想?yún)⒓樱梢灾苯痈撠熑寺?lián)系,報名字就行?!?/p>
戚嶼挑眉:“那你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
傅延升苦笑:“你爸沒請我,也沒允許我來,我怕我冒然出現(xiàn),會讓他不高興,也會給你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p>
戚嶼:“……”
戚嶼繼續(xù)問:“那你選擇這個時間點才見我,是算準了司家已回天乏力?”
傅延升苦笑:“我沒這么大能耐,組織有組織的計劃,他們的確打算在今天|行動,但我能來這里也是向我的領(lǐng)導申請過的。包括我能告訴你這些事,也是因為我上報了你給我的那個U盤里的錄音信息,表達了你的立場……當然,這些不是跟誰都能說的,有一份保密文件在我的隨身行李包里,等會兒你能幫我簽了么?”
戚嶼一愣,傅延升這是先斬后奏了?嚴謹如他,居然也會做出這么沖動的事……
但對方這舉動卻讓戚嶼感到自己被信任了,他答應(yīng)后,又問:“我給你的東西有用嗎?”
傅延升:“我們已經(jīng)收集到了足夠的證據(jù),你提供的東西可以算是一部分佐證,但我們不會在法庭上使用?!?/p>
戚嶼:“為什么?”
傅延升:“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司家人犯的是經(jīng)濟罪,但不是死罪,也不是進去后就不能跟外界溝通了,如果你提供證據(jù)致使他們被捕的事為圈子里的其它商人所知,對你和你父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戚嶼了然,難怪傅延升之前什么都不讓他做……
他眼皮微低,擔憂道:“我爸爸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吧?!?/p>
傅延升:“暫時不會?!?/p>
戚嶼猛然抬頭:“暫時是什么意思?”
傅延升:“我們沒查到跟你爸爸有關(guān)的犯罪行為,但接下來要看司厲和司澤在被審過程中怎么交代?!?/p>
戚嶼想起爸爸曾說過沒有跟司家同流合,當時雖然松了口氣,但他也不完全放心,不是他不相信爸爸,而是怕爸爸曾攪合其中而不自知,畢竟他們跟司家合作這么多年,爸爸和司伯伯關(guān)系又這么好……
一根煙很快燃盡了,戚嶼把煙蒂摁在煙灰缸里,看向傅延升:“你什么時候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