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晗給戚嶼遞了杯酒,問:“你是做什么的?”
戚嶼看著她道:“我還在念書,順便幫我爸做點事?!?/p>
“哦,”夏晗被戚嶼這么直勾勾得看著,有點臉紅,她垂眼道,“你別對我放電啊?!?/p>
戚嶼:“……我有么?”
“有啊,”夏晗又瞟了他一眼,笑說,“你長得太好看了,要不是欣姐跟我說你是他們的朋友,我還以為你跟我同行呢?!?/p>
戚嶼挑眉:“你也是明星?”
夏晗忙搖頭道:“不不不,我還算不上,我現(xiàn)在還在戲劇學院念書,去年機緣巧合被一個劇組看中,跟欣姐搭過一次戲,演她的妹妹,演完戲我們就成了朋友,但我名氣根本沒欣姐這么大,現(xiàn)在頂多算個十八線演員?!?/p>
戚嶼問:“演戲好玩嗎?”
夏晗眨眨眼睛:“好玩,我很喜歡?!?/p>
戚嶼:“那你演一個給我看看?!?/p>
夏晗“呃”了一下:“演什么?”
戚嶼:“隨便,比如演一個你剛剛表現(xiàn)的不大一樣的人?!?/p>
夏晗斂目想了想,再抬眼時,戚嶼發(fā)現(xiàn)這姑娘的氣質(zhì)和眼神都發(fā)生了變化。
只見夏晗用魅惑的眼神望著戚嶼,大膽地伸出手指去挑戚嶼的下巴,嘴角還噙著一抹神秘的笑,忽然湊到戚嶼面前,野心勃勃地低語:“帥哥,你身上的禁欲感讓我特別想征服你……”
戚嶼:“……”
纖細的食指撫過戚嶼的下頜,戚嶼耳邊莫名又響起起傅延升的那句“叮囑”——不能和別人有太親密的肢體接觸,男人女人都不行。
他像是被人下了咒似的,下意識地扣住夏晗的手腕把人輕輕推開去。
夏晗面色一變,立即恢復了剛剛那種小心翼翼的少女情態(tài),低著頭道:“對不起,剛剛只是演戲,我沒有冒犯的意思……”
戚嶼笑笑:“你不是說我禁欲么?我確實不大喜歡別人碰我?!?/p>
夏晗:“對不起……”
戚嶼安慰她道:“沒關系,你演得挺好的,剛剛那一瞬間我真覺得你變了個人。”
夏晗靦腆道:“我剛剛演的是《福爾摩斯》里的艾琳·艾德勒,我們表演課分析過這個人物,臺詞是我自己想的,私底下我和我同學經(jīng)常演著玩,很基礎的?!?/p>
戚嶼對她說的表演課有點好奇,又問了她具體學什么東西,兩人不自覺聊了許久。而且,聽戚嶼說過不喜歡被人碰后,夏晗就沒再靠近過他一分,只和他保持著正常聊天的距離,這讓戚嶼感受不錯。
大體了解完了這姑娘的背景情況后,戚嶼便放下酒杯道:“我想去一下洗手間,你知道在哪里嗎?”
夏晗面上一熱,低聲說:“知道,我?guī)氵^去? ”
兩人相繼起身,身邊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投來曖昧的視線,榮柯還壞笑著在李欣欣耳邊說了句什么,估計是覺得這“皮條”拉成功了。
夏晗帶戚嶼到了洗手間門口,戚嶼卻沒進去,他站在門口問她:“你有微信么,我們交換一下聯(lián)系方式吧?”
夏晗兩眼一亮,立即從兜里掏出一個手機:“好?!?/p>
戚嶼一邊掃她一邊解釋道:“夏晗,我不會跟你談戀愛,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但我有時候可能會需要你陪我做做戲,出席一些場合,比如今天這種……你愿意么?”
夏晗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很快又浮現(xiàn)出感動,點點頭說:“我愿意?!?/p>
戚嶼收起手機,說了聲“謝謝”。
夏晗:“是我該說謝謝。”
戚嶼:“為什么?”
夏晗低聲道:“今天欣姐帶我來這種地方,名義上是給我介紹男朋友,其實本質(zhì)上就是來找金主的……我們這一行資源有限,機會有限,我只不過是個二十一歲的大學生,家庭背景也很普通,如果只靠自己努力很難出頭,欣姐跟我說這是行業(yè)常規(guī),但我來之前心里其實有點害怕,怕自己遇到什么變態(tài)老男人……”
戚嶼:“……”
夏晗笑了笑:“還好碰上的是你,剛見到你我確實很心動,覺得你太帥了,但我也沒妄想過跟你談戀愛,我知道你們這種人身份都很不一般……你提的那些要求,反而讓我比較輕松,我都可以配合的?!?/p>
這姑娘的坦誠也讓戚嶼舒出一口氣,對她的好感更甚:“行,既然是互助關系,你如果有什么物質(zhì)或者資源方面的要求,也可以跟我提,合理范圍內(nèi)我都可以滿足你。”
夏晗也不矯情,吐吐舌頭俏皮道:“我不會太過分的?!?/p>
戚嶼頷首:“那你等我,我上個洗手間?!?/p>
夏晗:“我也去補個妝吧?!?/p>
戚嶼走進男盥洗室,拿出手機點開傅延升的兩條未讀消息。
F1S:“10點了,別喝太多酒知道么?”
F1S:“11點,提醒你一下,還有一個小時。”
戚嶼“哧”了一聲,冷笑著把手機塞回褲兜,假裝沒看見。
洗了個手出去,夏晗也出來了,兩人一起返回宴會廳,還沒進去就聽見里邊傳來一陣爭執(zhí)聲。
戚嶼一怔,快步走過去,只見他們剛坐的位置四周全是摔碎的玻璃渣,地上狼藉一片,司澤坐在沙發(fā)中間發(fā)脾氣道:“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給我過來!”
戚嶼皺眉問唐偉崇:“他怎么了?”
唐偉崇:“剛林東說了句話,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他了?!?/p>
戚嶼:“說了什么話?”
唐偉崇:“不就是討論那個云?;瘘S總的事嘛,林東又說了句,'那種婆娘早點不離等著過年么?黃總自己老婆都駕馭不了,還敢去外面找人',司澤聽到這句話就砸了個酒杯……他今天情緒不大好,剛剛一個人坐著喝了很多酒,誰都不知道他已經(jīng)喝醉了,現(xiàn)在又一直說要誰過來。”
榮柯在邊上勸司澤:“哎呦我的祖宗,你到底想讓誰過來,你倒是說?。 ?/p>
司澤喘了幾口粗氣,忽然紅著眼眶捶桌道:“宋溥心,我要見到他,立刻!馬上!”
眾人一聽,面面相覷,唐偉崇暗罵一聲:“操,我剛還想會不會是他,還真是他……”
好幾個人臉色都有些古怪,看來他們都知道宋溥心的存在。
榮柯哄他道:“行行行,你手機給我,我?guī)湍愦螂娫捊o他,讓他來接你,成不?”
司澤被榮柯一提醒才掏出手機,兀自撥通了一個號碼,一群人全看著他,整個宴會廳安靜地幾乎能聽見司澤手機里傳出來的呼叫聲。
一聲接著一聲,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司澤抓著手機的手越收越緊,額上青筋直跳,眼看又要發(fā)火了,電話通了。
只見司澤原本暴戾的眼神在那一瞬間眼神忽然柔軟起來,并用一種近乎求饒的語氣對著手機喊了一聲:“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