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嶼中午去豐貿(mào)找傅延升一起吃飯,趁機把這事跟傅延升說了,傅延升聞言也是一臉不解:“這種時候你還打算投資一個游戲戰(zhàn)隊?”
戚嶼嘆了口氣:“兩年前在西城,我聽肖野說了他的故事,一時沖動給了他一個承諾,我也知道這個時機不好,但他既然現(xiàn)在來求了我,我總不能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我讓他做了個策劃方案,你幫我一起看看,要是覺得不靠譜,就算了?!?/p>
傅延升笑看著他,搖頭道:“這種忙也就只有你這種'真性情'的人會幫?!?/p>
“真性情”那三個字,傅延升咬字緩慢,戲謔一般。
戚嶼挑眉:“你不支持?”
傅延升搛了筷魚肉給他,順勢湊到他跟前,壓低嗓音:“老婆想做的事,我哪能不支持?”
戚嶼握著筷子怔在那里,一秒反應(yīng)過來,瞪著他:“誰是你……老婆?”公眾場合,最后那兩個字他不得已壓下聲音,顯得氣勢不足。
傅延升勾起嘴角:“讓他們過來吧?!?/p>
戚嶼的視線又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傅延升手上的佛珠,問:“許敬還在公司么?”
“在,”傅延升抬了一下眼皮,“你要不想見他,就等晚上七點以后再叫他們來,或者再等兩天,過了這周五,他就正式離職了。”
戚嶼想了想,遲疑著道:“他有沒有跟你說,他之后要去哪里?”
傅延升:“沒有。”
戚嶼沒再問,他給肖野發(fā)了消息,讓對方晚上七點半帶人來豐貿(mào)一樓的咖啡館。下午他回司源集團科技部,參與了一會兒工作,等時間差不多了,再讓王猛送自己過去。
晚上七點十五,肖野他們就在咖啡館等著了,一共來了七個人,戚嶼掃了一圈,看模樣都只是十八九歲的小孩,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出頭,其中兩個還染著一頭顏色顯眼的頭發(fā),像非主流的中二少年。
肖野起身道:“嶼哥,這是我的兄……呃,今后的隊員,”又跟他那群兄弟介紹戚嶼,“這位是以后的老板……嗯,可能?!?/p>
幾個人恭恭敬敬地叫著“嶼哥好”“老板好”,又挨個兒自我介紹了一番,最年長的那個青年叫柏草,個子高高的,在七個人當中最為穩(wěn)重,不過面對戚嶼時,眼中也難掩忐忑緊張之情。
戚嶼見其中一個青年把沒吃完的漢堡塞進包里,關(guān)心了一句:“你們沒吃飯?”
柏草忙說:“吃了,我們在高鐵站買了麥當勞?!?/p>
戚嶼一愣: “你們從外地來的?”
肖野解釋:“他們不在海城,下午才買了高鐵票從N市過來。”
戚嶼點點頭,不動聲色道:“那上去開會吧。”
一行人坐電梯上了樓,傅延升聽說人來了,從辦公室里出來,跟他們一起進了會議室。
眾人落座后,直接放PPT進入正題。
助理開了投影儀,屏幕上登時亮出了PPT首頁上的綠色標題——野草戰(zhàn)隊成立方案。
……
一個小時后,戚嶼把肖野他們送出山雨投資,說道:“你們先回去,我和傅經(jīng)理討論一下你們的項目,有結(jié)果了再告訴你們?!?/p>
肖野應(yīng)了一聲,直到電梯門合上前,幾個年輕人還一臉希冀地望著戚嶼。
戚嶼嘆了口氣,返回會議室,見傅延升仍皺著眉頭在一頁頁地看他們剛剛放的PPT。
“你覺得怎么樣?”戚嶼自己都不抱什么信心。
傅延升輕笑一聲,說道:“要不是這個肖野還算是個出了名的電競選手,我都感覺他們搭了個草臺班子騙錢來了?!?/p>
戚嶼:“……”
傅延升斜眼看他: “不忍心?”
戚嶼想起剛那小孩塞漢堡的動作,還有他們離開前的眼神,低聲道:“感覺他們也挺不容易……”一頓,又故作冷靜道,“但你不用顧及我怎么想,就事論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