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戚嶼心中好奇。
“幫你整理教材,”傅延升掃了一眼邊上的表格,問,“你今天上什么課?互聯(lián)網(wǎng)經(jīng)濟學?”
“嗯,還有國際貿(mào)易,”戚嶼蹲下身,見其中一疊資料上方印著“H大商學院課程內(nèi)部教材”字樣,他翻了翻,還看見了W大、L大……都是全球最top10商學院的內(nèi)部課件。
戚嶼驚訝道:“你這些資料是哪搞來的?”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傅延升一邊整理資料一邊道,“你在學校有什么相熟的同學么?”
戚嶼:“干什么?”
傅延升翻出一張紙遞給他:“為了節(jié)省時間,這些課你接下來都不用去上了,找相熟的同學,或者直接花錢讓人幫你做課程錄音,回頭你自己聽一下就成。”
戚嶼掃了一眼那張紙上羅列的大部分課程,愣道:“你要我把這些課都翹掉?”
“嗯,”傅延升波瀾不驚道,“等下個月葉欽如來司源集團后,咱們還要回一趟國考察幾個科技公司,年底之前就要敲定收購公司的目標,你沒那么多時間跟著學校教課的節(jié)奏走……”
戚嶼瞅著那一疊疊摞起來差不多有二十厘米高的資料,心中有點虛:“可你讓我翹課,還找了這么多額外的學習資料,我來得及看么?”
傅延升頭也不抬道: “你對我就這么沒信心?”
“……嗯?”戚嶼沒反應過來。
傅延升問他:“你每年上斯泰福的學費要多少?三十萬?”
戚嶼:“差不多。”
傅延升:“那你知道這三十萬花在什么地方么?”
戚嶼:“知識?”
傅延升笑笑:“一般人努力考上頂級名校,一是為了個彰顯身份的文憑,名校文憑即出社會后的職業(yè)敲門磚;二是人脈,人脈即資源;最近才是知識……”他晃了晃手中的資料,說,“前兩者對你這種資本大佬的小孩幾乎沒什么用,因為你本身反而是他人的資源?!?/p>
戚嶼聽得有些云里霧里,這和他的學費有什么關(guān)系?
傅延升繼續(xù)問:“你平時上課教授說和你們講些什么?”
戚嶼想了想:“也沒講什么,就一些經(jīng)濟學上的故事以及一些理論的來源?!?/p>
“這就對了,”傅延升一心二用,慢吞吞地解釋道,“人的大腦不是通過記憶來學習的,而是通過總結(jié)規(guī)律來學習的,總結(jié)規(guī)律有兩種方法,一是親身體驗,二是聽別人的故事,所以好的教授一般都會在課堂上分享很多真實、有趣的商業(yè)故事,讓你們了解書本上的原理,而非直接照本宣課……除了講座型的,你們大概還有一些小組討論課吧?”
戚嶼:“嗯?!?/p>
“這種小組討論課,其實就是在老師的指導下看書、自學、做匯報練習,也不見得老師會給予多少知識,”傅延升快速將手上的資料按著不同的課程分類完畢,終于抬頭正視戚嶼,“你上斯泰福每年三十萬學費,其中用來買知識的估計都不足五分之一,但你可是多花了五十萬來請我教你,你要覺得還是得每天去上課才能學會,那花在我身上這五十萬豈不是太不值了?”
戚嶼:“……”
繞了一大圈,戚嶼總算聽明白了,敢情這男人是在自夸……
傅延升找出其中一疊資料,說:“我們定個計劃,這周就先把互聯(lián)網(wǎng)經(jīng)濟學學完,再搭配學一下證券投資分析,這些東西你下個月回去沒準就要用到?!彼盗诉祵懽峙_桌面,對戚嶼道:“好了,別傻乎乎地看著我了,過來上課了。”
戚嶼:“……”
以往戚嶼要是聽見傅延升說自己“傻乎乎”,肯定會生氣,但現(xiàn)在他臉色都沒變,直接順著傅延升的話反問:“現(xiàn)在就上?”
傅延升:“當然,我都說要抓緊時間?!?/p>
戚嶼走到寫字臺前坐下,因為下午剛上過課,在傅延升的引導下,戚嶼低頭看了兩行資料就快速進入了狀態(tài)。
一對一的教學和在學校里上大課的感覺完全不同,而且比起去年那種網(wǎng)聊式的教學,現(xiàn)在能看見傅延升,和他面對面溝通,隨時解答疑惑,也大大提升了戚嶼的學習體驗。
兩人這一學就從五點學到了七點半,直到戚嶼感覺到餓,才一起下樓去吃飯。
戚嶼挑了間西班牙餐館,特地點了兩杯紅酒。
酒菜上來后,戚嶼想起什么,好奇道:“傅老師,你也就被我大七歲,怎么知道那么多?”
傅延升:“你說專業(yè)方面?”
“不止,”戚嶼輕輕晃著杯中的紅酒,道,“比如上次你和葉總上次聊紅酒,我都感覺你是個紅酒專家,這個和我們專業(yè)沒什么關(guān)系吧?”
傅延升:“紅酒這塊我也是應酬的時候聽別人講的,回來自己再找相關(guān)資料補充閱讀才知道。”
戚嶼:“這樣就能'知道'?可我從小也跟著我爸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東西,但不見得都能記住、都能派得上用場?!?/p>
傅延升:“可能是你還沒建立好系統(tǒng)性的框架吧,比如品酒、品菜這些在我的框架里屬于社交常識,賣酒炒酒都是經(jīng)濟學和商業(yè)的范疇,你換個別的商品也是相似的做法……等你建好了你的框架,平時接觸的一切信息都會不斷完善這個框架,做到融會貫通……”
男人說著,見戚嶼又用那種癡癡的眼神望著自己,好笑道:“不是叫你收斂一點么,怎么又這么看著我了?”
戚嶼緩緩抿了一口酒,修長地手指輕點著玻璃杯,反問: “你不喜歡?”
看著對方被紅酒潤濕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傅延升呼吸一促,故意道:“你要是能在那種事上主動一點,我會更喜歡?!?/p>
戚嶼微微垂眸,似若有所思。
傅延升笑了笑,正想繼續(xù)調(diào)侃,卻見戚嶼掀起眼皮,認真地問:“那要不,晚上一起睡?”
傅延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