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嶼不解:“我爸就不能是看見我們昨天曝光的信息后順勢而為?”
傅延升搖頭:“可能性不大,楊記者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桃桃了么,也就是說你爸昨晚一看到網(wǎng)上的新聞就立即行動了,這說明他思路很清楚、目的很明確,昨晚的變故可能只是讓他提前做了原本就計劃要做的事。”
但戚嶼還是覺得爸爸沒有傅延升說得這么……狠,如果爸爸一早就想對邱家動手,還開那個股東會干什么,直接報案不是更省事?何必在見了邱伯伯后再把事情鬧大。
雖然鳳梨視頻里給桃桃提到的X總消了音,但只要后續(xù)一查,大家都會知道這個X總就是“小邱總”,這么一搞,邱如松不但難逃法網(wǎng),還會遭到全網(wǎng)謾罵。
傅延升笑笑:“我們多揣測也無益,那是你爸,等事后你問問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戚嶼:“……”
傅延升問:“我給你看的資料你都看得怎么樣了?”
戚嶼“呃”了一聲,道:“我翻了一遍……”
“哦?”傅延升饒有興致道, “那我問你了啊,哪一家公司讓你印像比較深?是什么盈利模式?你覺得它的經(jīng)營內(nèi)容符不符合司源集團想組建的科技公司需求?”
戚嶼張口結舌,沒搞錯吧,他才看了一遍,就問這么難回答的問題???
傅延升一邊用溫柔的眼神望著他,一邊用談論天氣的語氣淡淡道:“你脖子上這玩意兒除了長得好看還有什么用,怎么一問三不知呢……”
戚嶼花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傅延升在變相地罵自己“蠢”,氣得把那疊資料往邊上一摔:“你什么意思?”
他雖然翻了一遍,但剛剛心思全在美薇上,哪能看這么深?
傅延升笑說:“我不都說了我要抽查么?以后要再這樣我可要懲罰你了啊。”
“……懲罰?”戚嶼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傅延升:“我都在你爸面前立了豪言壯志說要把你培養(yǎng)成才,總得給你立點規(guī)矩,否則你老這么不配合,教學出不了成果怎么辦?”
戚嶼簡直被氣笑了:“你想怎么懲罰?”
傅延升直接走到戚嶼跟前,低聲說了兩個字。
戚嶼瞪著他:“你說你想干什么?你再說一遍?”
“還想聽我說?”傅延升故作詫異狀,但一點不畏威脅,這次貼著戚嶼的耳朵,用低沉又曖昧的語調(diào)把剛剛那兩個字的內(nèi)容擴展成了更完整的一句話。
戚嶼恍惚聽見傅延升在自己耳邊說什么“干”“哭”“還要”,只覺得一股羞怒之火直沖顱腔,掄著拳頭就朝著傅延升胸口揮了過去。
“誒……”傅延升眼疾手快地把他的拳頭裹在掌中,順勢把人一扯擁進懷里,調(diào)侃道,“你還有家暴傾向啊?”
戚嶼耳根灼灼發(fā)燙,一邊掙扎一邊咬牙切齒地罵他:“你變態(tài)!”
傅延升把人摟在懷里悶聲發(fā)笑。
戚嶼發(fā)現(xiàn)這男人明明也沒用什么力氣,可一被對方抱住,他就像是被廢了武功,連胳膊都提不起來了。
當然,這次揍人戚嶼也沒有像上次揍唐偉燁那樣真打算用盡全力,比起憤怒,聽自己喜歡的人說那種話讓戚嶼心中的害臊情緒更甚。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呢,”傅延升又用手抵開他緊握的拳頭,與他十指相扣,無奈道,“不過我說,你這個人怎么這么純情,才這點程度就把你羞的,那以后來真的怎么辦?你不得躲到床底下去?”
戚嶼:“…………”
他腦子和漿糊似的,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對付這個葷話滿級又善用各種安撫技巧的男人。
兩人正打情罵俏,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傅延升朝戚嶼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放開他走向門邊。
又是那個楚經(jīng)理,她拿著一份文件遞給傅延升,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剛剛傅延升和戚嶼的笑鬧聲,眼神直往沙發(fā)的位置瞄。
傅延升在門口和她說了兩句,也沒讓人進來。
戚嶼側著身背對他們,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傅延升剛剛是在逗自己。
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從小也沒有身為gay的自我認知,總覺得傅延升那樣說是在侮辱他,心跳快得不正常,好像真被對方在精神上那啥了似的。
等傅延升應付完下屬回來,神態(tài)自若地對戚嶼道:“那些資料呢?我簡單給你講講吧?!?/p>
“不懲罰了?”戚嶼挑眉。
“我想,你又不給?!备笛由菩Ψ切?。
“…………”算了,戚嶼咬牙想,在他自己心理上能接受這種事之前還是不反懟了,這一懟真是敵人沒傷著還自損八百!
“七大盈利模式我昨晚給你講過的,還記得吧?”傅延升問。
“記得……”
幾分鐘前還滿口不正經(jīng)的男人轉眼化身成知識淵博的斯文老師,戚嶼也是無力吐槽。
傅延升給他找的都是對方近一年內(nèi)接觸過或是了解過的公司,很多都沒上市,但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好幾輪融資,在公眾的視野里冒了頭,很適合成為司源集團的收購目標。
戚嶼自己沒看進去,傅延升一給他講,兩人有了互動,他就聽得比較投入了。
只可惜傅延升是來加班的,不是來給他開小灶的,講了半個小時,中間又來了好幾個人敲門。戚嶼見傅延升隔幾分鐘起身去處理工作上的問題,心里也有點過意不去。
“你要加班到什么時候?”他問。
“還有一個項目一會兒出報告,我再跟他們開個會,就差不多了。”傅延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