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想無益,既然蘇竟讓他不要說,這事他也只告訴了傅延升和葉欽如,并叮囑他們先不要聲張。
次日蘇竟就到了海城,約戚嶼在商業(yè)區(qū)一家西餐廳見面,還指名要他一個人去。
戚嶼問:“不能帶葉總他們么?”
蘇竟:“算了吧,他們在的話,你就光顧著埋頭吃飯了,你一個人來,就我倆聊聊?!?/p>
戚嶼:“… …”
戚嶼按約前往,見了蘇竟就問:“蘇總,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么神神秘秘?”
蘇竟笑笑:“坐,今天我請你?!?/p>
戚嶼: “海城是我們司源集團的主場,你遠(yuǎn)道而來,沒道理你來請我,還是我來吧。”
蘇竟堅持道:“你讓那個山雨的許總給我投了一千萬,我還沒謝你?!?/p>
戚嶼挑眉:“如果是那件事,你知道我圖的可不是你一頓飯?!?/p>
蘇竟淡笑一聲:“我知道,所以這次來,我還想給你個交代。”
他拿醒酒杯給戚嶼添了點紅酒,才抬眼看向他,認(rèn)真道:“紅妝,你們別再等了,我已經(jīng)賣給別人了?!?/p>
戚嶼心里“咯噔”一下,雖然已經(jīng)通過對方透露的細(xì)節(jié)猜到了大概的結(jié)果,但聽到對方這么直接地宣判,戚嶼心里還是涌起了一陣失落之情。
他舉起酒杯,苦笑著問:“是賣給林煥了么?”
蘇竟“嗯”了一聲,道:“都已經(jīng)傳開了?”
戚嶼搖頭:“我也是上周才聽許敬說林煥想收紅妝,只是沒想到他速度這么快。”
蘇竟道:“他是個爽快的人,追求效率?!?/p>
戚嶼好奇道:“我能不能問一問,林煥用什么打動了你?”
蘇竟搖頭:“林煥沒有打動我,而是我認(rèn)清了現(xiàn)實,我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能力留不住紅妝,所以干脆賣個好價錢。林煥出了我2個億,讓我保留30%的股份和管理權(quán)限,還跟我簽了個對賭協(xié)議,只要兩年內(nèi)我讓紅妝滿足一定的盈利要求,我就能繼續(xù)管理它,如果他要轉(zhuǎn)賣公司,我還能得到轉(zhuǎn)賣差價補償,我如果這兩年內(nèi)我想走,也能隨時抽身走人。”
戚嶼記得他們對紅妝整個公司的估值也就2個億,而林煥只是用2個億買了一部分股權(quán),他確實是花了大手筆。
蘇竟抿了口酒,繼續(xù)道:“戚嶼,坦白說,上次跟你見面以后,我確實是被你打動了,不止如此,我還體會到了年輕時才有的那種熱血沖動感,想跟著你一起奮斗一把……”
戚嶼笑道:“你現(xiàn)在也沒老。”
蘇竟:“我是說二十多歲那個年紀(jì)……但是,我事后仔細(xì)想了想,也研究了一下你們集團的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發(fā)現(xiàn)你爸雖然是司源集團最大的股東,但科技發(fā)展部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你給我的承諾,在短時間內(nèi)很難得到兌現(xiàn)?!?/p>
戚嶼本想反駁,說就算沒有司源集團,他也有山雨投資,爸爸承諾他可以動用山雨6個億的資金,林煥給蘇竟的條件,他也能給,只不過蘇竟都沒有給他談的機會……
但緊接著,蘇竟又說了一句話:“而且你也知道我在外面的風(fēng)評,如果你想留我在你身邊,肯能會承受很大的壓力……”
戚嶼猛然間想到了許敬對蘇竟的態(tài)度,抓緊杯子,將沒說出口的那些話咽回了肚子。
他知道蘇竟說的是對的,雖然山雨屬于他,但是現(xiàn)在許敬才是首席執(zhí)行官,他若想一意孤行用山雨收下紅妝,非但要承受來自許敬的反對,還要承擔(dān)得罪司澤的下場。
戚嶼嘆了口氣,釋然道:“沒關(guān)系,蘇總,買賣不成仁義在,我還是要謝謝你特地見我這一面,把你的想法和最后的決定告訴我……我還是是那句話,我很欣賞你的才能,希望能和你交這個朋友,倘若你今后需要我的幫助,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p>
戚嶼這幾句話說得真誠懇切,讓蘇竟無比動容,他舉起酒杯道:“我也一樣,你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我比你年長一輪有余,你如果愿意,叫我蘇兄也行?!?/p>
戚嶼叫了聲“蘇兄”,兩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盡釋前嫌。
戚嶼看向桌上的飯菜,垂眸道:“你都讓我叫你蘇兄了,只請我一頓飯,我還是覺得我自己虧了點?!?/p>
蘇竟失笑,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掛件遞給他:“加上這個,夠不夠?”
戚嶼接過來一看,見那是一個金屬小手機模樣的鑰匙扣:“這什么?”
蘇竟:“這是我自己做的,有錄音和DPS定位功能,本來是給我手下兄弟的,他是個路癡,出門總迷路,還常常丟手機,我讓他掛身上,這樣我們團隊所有人都能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打樣一做就做了十來個。
送你一個,你回頭想給別人也行,只要在手機上裝個app,就能看到對方的行蹤?!?/p>
戚嶼覺得很新鮮:“你們還做這個?”
蘇竟執(zhí)起餐刀,邊切牛排邊道:“我以前在中達做的技術(shù)比這個復(fù)雜懂了,這種小玩意兒隨便搞搞。”
戚嶼一愣,忽然想起戴維斯破解不了的那個反監(jiān)測軟件,遲疑片刻道:“那你們會不會破解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