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葉欽如今天正好約了萬象科技的股東,傅延升一起去了。
許敬約戚嶼在豐貿(mào)附近的一家西餐廳,戚嶼獨自前往,兩人從八月底在醫(yī)院見過之后,一直沒有見面,而自從戚嶼身邊有了傅延升,也很少再主動打電話給許敬問這問那。聯(lián)想到前幾次許敬對傅延升的態(tài)度,戚嶼生怕這期間的疏遠會讓自己和許敬之間有距離,路上心中還有些忐忑。
但沒想到,許敬一見到他就給了他一個擁抱,臉上的笑容親切得仍像是多年前在紐城陪伴他那段時光。
戚嶼心中的石頭落下,展顏一笑,喚了聲“敬哥”。
許敬松開他,兩人落座后,聊了兩句,他便道:“小半年不見,你又成熟不少?!?/p>
戚嶼笑問:“哪看出來的?”
“言談舉止,整個人的氣質(zhì)… …真的像個大人了,”許敬把菜單遞給他,笑道, “喝點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成熟”了,許敬待他的態(tài)度也有變化。
比如以前,許敬從來不會主動遞酒單給他,就算兩人去酒吧喝酒,對方也會在點單前提醒他說“你還小,別點烈酒”,或是主動讓服務員在威士忌里加點氣泡水或姜汁水來稀釋酒精度,但現(xiàn)在,戚嶼感覺許敬已經(jīng)開始把他當成一個平等的“男人”在對待了。
他心里高興,視線掃過酒單,落在一行熟悉的酒名上:“來瓶奧蘭酒莊的13年陳的紅酒?”
“行啊,”許敬笑問,“你喝過?”
“知道葉欽如葉總么?”戚嶼問。
“他都來司源集團了,我怎么會不知道?”許敬道。
“第一次和葉總見面時他點過,口感不錯……”戚嶼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傅延升當初在飯桌上大肆談論如何拍紅酒廣告的那一幕,眼皮微微一垂,掩住眸中一閃而過的情愫。
許敬看了他一會,才問:“聽說這人是傅延升幫你拿下的?”
戚嶼合上菜單道:“是?!?/p>
“是我低估你看人的眼光了?!痹S敬笑了笑,這句話也算是間接認可了戚嶼對傅延升的賞識及重用,他問,“科技部的工作進展得還好嗎?”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為這事兒?!逼輲Z十指交叉,表情和語氣都嚴肅起來。
他把科技部最近的狀況、他們收購紅妝階段面臨的困境都如實告訴了許敬,說:“昨天我跟蘇竟見了一面,對他印像很不錯,如果這兩天你不忙,我希望你能代表山雨投資公司跟紅妝對接對接,表達一下我的誠意?!?/p>
許敬有些不解:“你們科技部原本不是打算收購紅妝?如果蘇竟能從山雨得到資金,獨自發(fā)展,不是更不可能接受司源集團的控制?”
戚嶼道:“我當然是希望紅妝能被司源集團收購,可他之前不是拒不接受談收購么?如果他實在堅持,讓山雨投資紅妝也算賣他一個人情,等他做不下去想賣掉公司,也會第一個想到我們?!?/p>
許敬垂眸一想,道:“你們要真想收購紅妝,也不是沒有辦法,還記得我當初提起過林煥幫小喜鵲收購小鴿子那件事么?同樣的法子——只要你們在外面安排幾個團隊,分別跟蘇竟對接,每個團隊都爭取拿下一部分股權,獲取他的信任后,再在他關鍵的發(fā)展時刻聯(lián)合幾個團隊卡一卡他的資源,同時讓集團組建團隊研發(fā)和紅妝同類型的服務,花點錢營銷造勢,外人一看司源集團也做這個,沒有人會再去關注紅妝,等他資金鏈一斷,對抗不了自然會選擇妥協(xié)?!?/p>
聽著許敬用平靜的語氣說著這么殘酷的掠奪陰謀,戚嶼不由暗暗驚心,他當然知道有其它辦法,也相信同樣的事情司澤也能做得出來,但是——
“我不止要紅妝,還想要蘇竟?!逼輲Z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許敬皺眉:“為什么?”
戚嶼:“科技部之前評估過紅妝的核心價值,發(fā)現(xiàn)紅妝app的最大優(yōu)勢是平臺背后的一套系統(tǒng),他讓這個app比其他同類型頁面使用起來更加流暢,推送的各種信息也更快,給了用戶極好的使用體驗,而做出這個系統(tǒng)的人就是蘇竟,所以我認為紅妝的核心價值就是蘇竟這個人?!?/p>
許敬失笑:“戚嶼,我承認蘇竟是個技術方面的天才,但紅妝可以要,蘇竟這個人我還是勸你放棄吧……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之前又有什么經(jīng)歷?”
戚嶼:“你說他和雷宏那段往事?我聽過,那又如何?”
許敬:“那你知不知道當初蘇竟背叛雷宏曾給中達帶來多大的打擊?那蘇竟背信棄義偷出原本屬于中達的技術,做中達的同類型產(chǎn)品,技術還曾一度趕超中達,如果不是中達全力圍剿,逼得他們資金斷裂,研發(fā)中止,今天蘇竟和雷宏的地位就徹底換了— —你敢把這樣的人招進司源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