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爸爸掛了電話后,戚嶼又坐在客廳里沉思了許久。
反監(jiān)測軟件——這明顯又是傅延升有事隱瞞他的信號,雖然他還沒查出更多的證據,但戚嶼越來越控制不住往自己白天推斷的方向上去靠。
夜深了,他開了瓶酒,一邊喝一邊回憶著和傅延升認識至今的種種細節(jié)。
他發(fā)現,除了第一次在酒吧是他主動撩的對方,之后的每一步似乎都在傅延升的掌控之內,就連看似他主動要求的“陪讀”身份,對傅延升來說也是求之不得的機會——如果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潛伏到他身邊。
以前他就覺得奇怪,傅延升這么厲害一個人,怎么只是在證券公司做投資總監(jiān),也許那也只是他的一個表面身份?
所以,這個男人一直在騙他,讓自己誤以為對方是因為他,才放棄原本的工作……
他還沾沾自喜,覺得是自己賺了;他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結果跟人家上了幾次床就淪陷了。
……
戚嶼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又斟了半杯,緊緊握在手里。
明知道現在的發(fā)現更接近讓自己信服的“真相”,這些“真相”也更符合傅延升會做的事,可他心里仍涌起了一股挫敗感,這種挫敗感是怎么都抓不住對方的無力……
雖然傅延升是在教他、在幫他,現在還沒有做出什么傷害他的事,但以后呢?萬一呢?
還說什么最多在他身邊兩年,看他表現……沒準這兩年就是他的任務執(zhí)行時間?
有那么一瞬間,戚嶼甚至開始懷疑傅延升是不是在利用他的感情。
畢竟,宋溥心跟司澤不也是那種關系么?
……
不,不,戚嶼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能那么想。
他們肯定不一樣,傅延升跟他做那種事的時候,明顯也是愉悅的……
這一搖頭,戚嶼感覺自己有點暈了,他強忍著把酒杯砸在茶幾上的沖動,向后仰去。
他又想起傅延升手腕上那串玉佛珠,想起早年救了自己的那個叔叔,想到他們之間神奇的緣分。
他反復地告訴自己,傅延升是不一樣的。
……
可是,傅延升從來沒對他親口說過喜歡,也沒說過愛。
戚嶼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迷迷糊糊間,他感覺自己仿佛身處在一片廢棄的工廠里,四周全是布滿灰塵的儀器,漫無邊際……
“救… …命……”
他又冷又餓,渾身僵硬不能動彈。
他大聲呼救,可歇斯底里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模糊的人影沖了進來,把他拉了起來……他就像個溺水的人緊緊地抓住對方的手!
是那個戴佛珠的叔叔,他滿懷希望地抬起頭,想看清楚對方的臉,可一抬頭,卻看見那是……
“傅……延升?”他發(fā)出嘶啞的聲音。
“是我?!备笛由f。
“怎么會是你?”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可是他現在不想看見他。
“為什么不能是我?”男人反問。
戚嶼抓著傅延升的肩膀,想給對方來個“兔斯基晃”,但怎么都晃不動……操!這男人身板怎么這么硬?脖子直直的,跟兔斯基一點都不一樣……
男人擁著他,把他裹入胸膛,細細密密的吻覆上來,貼著他的唇角,伴隨著溫柔的低喃:“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熟悉的氣息讓戚嶼無法抗拒,他慢慢睜開眼睛,花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好像是真的。
戚嶼瞪大眼睛,一雙手從對方的肩膀挪到臉上,摸了摸,再用力一掐。
傅延升:“……”
戚嶼:“……”是真的!
傅延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整個人壓到在沙發(fā)上,擰著眉掃了一眼桌上的,瞪他道:“怎么回事,醉成這樣?”
戚嶼看著傅延升擔憂又深情的眉眼,聞著對方上身風塵仆仆的氣息,醉酒前那些憂慮瞬間蕩然無存。
他像是被徹底蠱惑了,被麻醉了,這一刻只想再好好地感受一下對方的體溫。
戚嶼反手勾住對方的脖子,無聲地念出了兩個字。
傅延升呼吸一窒,被戚嶼激得什么話多說不出來,一邊脫身上的風衣,一邊狠狠地傾身吻了上去。
兩人在沙發(fā)上做了一次,還不盡興,傅延升又抱著他去了臥室,下地時不小心踹倒了兩個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