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欽如一早已經和俞蓮吃過,此時正和吳雙一起坐在客房通往餐廳的公共圖書閱覽區(qū)等候。
見戚嶼和傅延升從房里出來,葉欽如立即起身看向他,面上有一絲凝重:“戚總,蓮秀的談判……”
附近還有莊園的服務生,戚嶼不希望他們表現(xiàn)得對這件事的反應這么大,抬手制止道:“傅延升已經跟我說了,沒事,我先吃個飯,一會回去路上說?!?/p>
葉欽如一愣,似乎沒料到戚嶼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大將之風,忙應聲道:“好?!?/p>
其實戚嶼心里也在意,但正是因為年紀小,沒遇過什么事,和這群商界精英站在一起為不落下風,他的表面功夫得做得更好。
葉欽如一早讓傅延升去他房里告訴他這件事也是極其明智的做法,不至于讓他在人前泄露情緒。
等他吃完飯,司澤那邊的人也都相繼聽聞了談判的進展,幾人出來時表情都沒了昨天下午這么輕松。
眾人在餐廳門口見面,司澤簡直是把“不高興”掛在了臉上,但他不是不高興下屬的談判能力,而是覺得蓮秀自不量力:“司源愿意出這個錢買他們手中的股份是看得起她們,這么個小破公司還坐地起價,等回頭股價更低了,我看這兩人哭都沒地方哭……”
司澤手下的幾個人聞言皆士氣大振:“就是就是?!?/p>
葉欽如訕笑著提醒了一句:“司總,話雖這么說,可別當著俞總的面講,這公司好歹是人家兩個姑娘白手起家創(chuàng)建的,想賣個高價也是正常。我看那俞總還是有意跟我們繼續(xù)對接的,慢慢再談吧?!?/p>
戚嶼目光看向站在人群邊緣的宋溥心,只見他面色有一股病態(tài)的蒼白,抿著薄唇一言不發(fā),在司澤所帶的幾個人中顯得格格不入。
等司澤他們吃過飯,俞蓮才出現(xiàn),得知他們這就要走,故作驚訝道:“不等吃了中飯么?”
葉欽如道:“不了,昨天我們玩得已經很盡興,司總和戚總回去都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俞蓮遺憾地伸出手道:“理解……”說著又面向戚嶼道:“戚總,聽葉總說你是昨天才回國的,時差都沒調好,辛苦你了?!?/p>
戚嶼和她握了個手:“俞總客氣了,我雖然人在國外,但關于蓮秀的項目一直在關注,你今后如果有什么其它合作想法,可以隨時找我們葉總溝通?!?/p>
俞蓮眸中一亮:“這次沒能和你深聊,有點遺憾,等以后有機會我們再約。”
兩方人都說完客氣的話,俞蓮攜幾個蓮秀的工作人員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
戚嶼仍然坐來時的那輛商務車,他見司澤那邊來的是兩輛轎車,一輛賓利,一輛寶馬。
司澤環(huán)視一圈,找到宋溥心,擰著眉朝他招手:“站那么遠干什么?過來,上車了?!?/p>
宋溥心遲疑了一瞬,慢慢走到車邊,跟司澤上了那輛賓利后座,黃駿文等三人坐另一輛寶馬。
“回海城見?!彼緷蓳u下車窗和戚嶼他們道別,先一步離去。
戚嶼所坐的商務車也緊隨其后。
車上,葉欽如才道:“哎,這個司總也真是……”
戚嶼心一跳,以為葉欽如是說司澤和宋溥心的關系,下意識問了一句:“什么?”
葉欽如猶豫道:“我也不知道我這話該不該講?!?/p>
戚嶼知道他在避諱什么,笑說:“我和司澤也是因為這個科技發(fā)展部才在一起公事,以前不怎么認識,你想說什么就說吧?!?/p>
葉欽如嘆了口氣:“這司家大少爺有點盲目自大,做事手段也不怎么正派?!?/p>
戚嶼:“不怎么正派?”
葉欽如:“你有沒有聽他說剛剛提蓮秀的股價?你沒回國之前,我們有一次討論蓮秀的估值,最開始按著蓮秀的市值,俞蓮和嚴秀手中的股票我們確實得出2億左右購買,嚴秀昨天的報價也不算離譜。當時司總讓我們再拖一拖,這一個月,蓮秀的股價又低了點……不瞞你說,我其實懷疑有人在背后操作這件事?!?/p>
戚嶼:“你懷疑司澤?”
“不錯,雖然我不確定,但這件事顯然是對我們有利的。如果你是賣家,你手中的貨物如果一直在貶值,你也會沒什么底氣對不對?這也是我昨天敢壓價1.25億的原因……”葉欽如猶疑道,“但我也就一說,不是很確定,畢竟也沒有證據?!?/p>
戚嶼眉心一蹙,說到股市操控,他就想到司航集資投資股票導致虧損那件事,根據那件事推斷,司澤在背后操作的可能性確實很大。
戚嶼瞟了傅延升一眼,見他抱著手臂,沒發(fā)表一句看法,戚嶼又想起昨晚傅延升和宋溥心說那些話,心中起伏。
就在這時,后排的吳雙打了個岔:“今天是平安夜了吧?”
葉欽如一愣:“明天就圣誕節(jié)了?我去,又是情侶們出來虐狗的日子了…… ”
吳雙:“明天剛好是周六誒?!?/p>
傅延升偏頭看戚嶼:“明天應該沒什么事,你怎么過?”
戚嶼十歲就跟爸爸去了國外,圣誕節(jié)對他來說也是他的僅次于春節(jié)的第二大節(jié)日,今年又是他和傅延升在一起的第一年,本打算和對方一起過,但昨天發(fā)生的事卻讓戚嶼有些猶豫要不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他反問傅延升:“你想怎么過?”
傅延升:“看你安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