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嶼趁著等人間隙問葉欽如:“蓮秀那邊怎么樣了?后面有聯(lián)系過么?”
葉欽如搖頭:“就回海城那天跟俞總說了一聲,前天圣誕節(jié)我也給她發(fā)了兩條祝福的信息,只是朋友間的那種問候,但沒再談過價格。 ”
戚嶼皺眉。
葉欽如見狀道:“我這邊計劃是等一周,現(xiàn)在是在打心理戰(zhàn),誰先聯(lián)系誰就被動了。”
戚嶼問二人:“如果最后我們蓮秀和紅妝都沒拿下呢?”
葉欽如拿指關(guān)節(jié)叩著桌面道:“那咱們就自己招團(tuán)隊組公司吧,從零開始,慢慢摸索?!?/p>
傅延升笑笑:“從零開始?那不至于,就算沒有蓮秀和紅妝,也有不少適合收購的小公司,湊起來整頓整頓,就是得多花點(diǎn)時間?!?/p>
戚嶼見他倆說起最壞的結(jié)果都一副輕松的樣子,心里也有了點(diǎn)底氣。
沒過多久,蘇竟就到了,三人起身相迎。
戚嶼悄悄打量對方,見這人雖有三十六七了,看上去卻一點(diǎn)不顯老,可能是因為臉偏小、人中又短,乍一看還以為就二十七八。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一雙斜飛入鬢的劍眉,給那張看著清秀無害的臉添了一股子英氣。
“蘇總,歡迎,”葉欽如看了眼他背后,有點(diǎn)意外,“你一個人來的?”
“本來就是來海城出差的,帶的人不多,吃頓便飯,就一個人來了。”蘇竟跟葉欽如握了個手,看向戚嶼和傅延升,與兩人也相互認(rèn)識了一番。
初次見面,幾乎每個人都會被戚嶼的外貌所吸引,蘇竟也不例外,盯著戚嶼看了好一會兒。
葉欽如笑了一下:“坐吧?!?/p>
蘇竟脫了西裝外套坐下,戚嶼見他里邊穿著一件不大平整的襯衫,套格子紋的無袖羊絨衣,露在外面的襯衫領(lǐng)子最高一顆都沒有扣扣子。跟他們幾個相比,蘇竟整個人透著一股不修邊幅的隨性氣質(zhì)。
他們所處的是一件四人的小包廂,蘇竟落座后,葉欽如就招呼服務(wù)員上菜了。
葉欽如寒暄道:“最近還好么?”
蘇竟:“忙瘋了,要不是你說這頓飯你們請客我都不想來?!?/p>
葉欽如:“呵呵,蘇總說話還是這么直接… …”
“知道我直接,就直奔主題吧,這次又想跟我說什么?”蘇竟意有所指地看了戚嶼一眼。
葉欽如:“是這樣的,我們戚總想跟你跟你打聽一下你創(chuàng)建紅妝的初衷和未來的一些想法……”
蘇竟抬手打斷他:“葉總,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想見我的是戚總?既然如此,能不能讓戚總單獨(dú)跟我聊?”
對方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和有點(diǎn)沒禮貌的訴求殺得他們有點(diǎn)措手不及,但好在戚嶼有心理準(zhǔn)備,很快鎮(zhèn)定道:“我也正有此意,葉總,傅老師,你們可以回避一下么?”
兩人紛紛一愣,看看蘇竟,又看看戚嶼,最后還是傅延升先站起來,道:“我們?nèi)ジ舯?。?/p>
戚嶼頷首道:“有什么需要我再叫你們?!?/p>
兩人很快退了出去。
戚嶼和蘇竟二人相對而坐,蘇竟盯著戚嶼,似笑非笑道:“知道我為什么肯見你么?”
明明他們是大集團(tuán),是能出手上億的金主,可是面對蘇竟反而成了被審視、被掂量的那一方。戚嶼也不知道這是蘇竟性格使然,還是他確實(shí)有那個本錢。
他從容地反問:“為什么?”
蘇竟瞅著他道:“聽說你七八月份去美薇的海城分公司,查出了美薇高管開A貨店的大案件,暴雷后美薇股權(quán)重組,你一躍成了除司源集團(tuán)外的最大個人股東,這事兒圈內(nèi)已人盡皆知……我就是好奇,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戚嶼暗暗心驚,這些事傅延升都跟他說過,也告訴過他外界對他可能會有這樣的印象,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dāng)著他的面問他。
面對談判對手的審視,謙虛否認(rèn)顯然是不恰當(dāng)?shù)淖龇?,但戚嶼也不會就這么承認(rèn),他拋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反問:“你覺得是么?”
蘇竟看了他兩秒,忽然笑道:“我剛開始覺得不是你做的,畢竟你背靠大樹,有的是人為你做這些……但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
戚嶼:“哦?”
蘇竟:“葉欽如的事跡我聽說過一些,他這么驕傲一個人,居然在你面前服服帖帖的,另外一個男人也不像是好馴服的樣子,可剛剛坐在這里幾分鐘,我看那人十個眼神有七個在觀察你的反應(yīng)……”
戚嶼莞爾:“蘇總想多了,他們雖是我的下屬,但也是我的學(xué)習(xí)對象,沒有什么馴服不馴服的?!?/p>
蘇竟笑道: “你今年才二十歲吧?如果這兩人真是因為你個人的原因留在你身邊,那你真挺厲害的,比你們集團(tuán)那個眼高于頂?shù)乃究倕柡Χ嗔?,他身邊除了一些虛偽的家伙就只有一個被壓迫的小可憐?!?/p>
戚嶼:“……”
蘇竟:“行了,不吹你了,免得你驕傲……你想跟我聊什么?我跟葉欽如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紅妝只接受50%股份以下的投資,不接受控制權(quán)變更,也不接受運(yùn)營方面的指點(diǎ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