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學(xué)系的?
性別圖標(biāo)還是個藍色小人。
可他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自己認(rèn)識哪個學(xué)數(shù)學(xué)的男生姓傅,又無視了。
兩天后的中午,戚楓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請問你是戚楓么?”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冽的男聲。
彼時戚楓剛上完《文學(xué)概論》課,一群學(xué)生推推搡搡地往教室外走,戚楓邊與凌可說笑邊答:“啊,我是,您哪位?。俊?/p>
那人說:“我是傅延升?!?/p>
戚楓一愣,加他兩次微信的那個?
聽對方聲音還挺一本正經(jīng)的,戚楓禮貌道:“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對你沒什么印象,你自我介紹一下?”
那邊沉默了一瞬,說:“我們之前在豐貿(mào)的skyline酒吧見過面?!?/p>
“……哈?”戚楓一頭問號,“我沒去過什么酒吧啊。”
這下對面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戚楓把手機湊耳朵近了些,不耐煩地催了一聲:“喂?”
“你再想想,”那人像是生怕戚楓聽不清楚似的,一字一句道,“在酒吧,你還讓我親了你……”
戚楓急著辯白道:“不是,我說哥們,我什么時候讓你親我了?你搞錯了吧?”
邊上的凌可眸光一閃,斜眼看向戚楓……
“你……”對面還想說什么。
嘟——
戚楓把電話掛了,對著屏幕罵了句“有病”,然后果斷拉黑。
戚嶼坐了十來個小時的飛機才回到紐城,到了家戚源誠一見著他就問:“你弟怎么樣?”
“他挺好的。”戚嶼沒想到他爸對弟弟的事這么上心。
“'挺好'是什么意思?”戚源誠急著問,“他找的那個'朋友'是什么來頭,你查了嗎?”
“查了,”戚嶼簡單介紹了一下凌可的情況,“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生學(xué)習(xí)不錯,和小楓一樣會彈鋼琴,我聽說,他和小楓小學(xué)畢業(yè)那年一起去考級的時候就認(rèn)識了?!?/p>
戚源誠面色大變:“這么小就… …”
“不是,”戚嶼忙打斷他爸詭異的聯(lián)想,“那時只是見過一面,后來他倆考到一個大學(xué),成了同學(xué),才好上?!?/p>
戚源誠黑著臉道:“他想談戀愛找誰不好?我記得許家那姑娘,就以前常去找你弟玩的,叫什么竹的,那個就不錯啊,他怎么能找個男的?”
戚嶼無語,性向這事,估計跟他爸這種鋼鐵直男是解釋不通了。
他把衣服和行李遞給保姆anne,說道:“男的怎么了?總比他找個女孩子搞大肚子了讓你給他擦屁股強。”
戚源誠怒道:“你怎么說話的?”
戚嶼知道爸爸色厲內(nèi)荏,直言道:“我實話實說啊,和孟文輝比起來,小楓不要好太多了。”
孟文輝是他爸爸一位生意伙伴的兒子,也在美國,和戚嶼算是同輩。
中學(xué)前因為兩家的關(guān)系,戚嶼還常和他一起玩,但隨著年齡增長,孟文輝的私生活越來越混亂,仗著家里有錢,各種胡作非為。
而那時,常春藤名校畢業(yè)的許敬來到了戚源誠身邊,把戚嶼引領(lǐng)向了另一條路。
久而久之,兩人便拉開了距離。
去年他申請上了斯泰福,孟文輝則靠孟叔叔花錢買進了一所三流學(xué)校,可依然聲色犬馬、不務(wù)正業(yè)。
前不久還聽說,那小子搞大了一個夜店坐臺妹的肚子,人家姑娘直接找上了孟家要賠償,差點沒把孟叔叔氣出心臟病來。
戚源誠顯然也知道這些,可他哪有這么容易被說服,憋了一會兒又問:“你媽媽怎么說?”
戚嶼:“媽媽已經(jīng)接受了,而且媽媽也挺喜歡那個男孩子的?!?/p>
戚源誠拉著臉嘀咕道:“她也不管管,真不像話……”
爸爸?jǐn)?shù)落數(shù)落弟弟就算了,但把這個怪罪到媽媽頭上,戚嶼卻看不下去,他抬頭道:“爸,自從你和媽媽離婚后,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小楓像現(xiàn)在這樣快樂?!?/p>
這句話成功讓戚源誠噤了聲,破碎的婚姻是他身上的原罪,和小楓多年的隔閡也是他心中難以言說的痛,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再評判什么,憂憤地嘆了聲氣。
次日戚嶼要坐飛機回學(xué)校,和父親道別,戚源誠才又提起這件事。
“戚嶼,小楓的事,不是爸爸不通情達理,那畢竟是不被社會大眾所能接受的,爸爸只是擔(dān)心他……但這么多年,我不在他身邊,沒盡到教育引導(dǎo)的責(zé)任,心里也確實有愧?!逼菰凑\看著戚嶼,語重心長道,“可是,你跟你弟弟不一樣,你身上有比小楓更重的責(zé)任,平日爸爸帶你接觸的也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的一言一行必然要比小楓更謹(jǐn)慎自持,知道嗎?
戚嶼微微斂目,平靜道:“我知道?!?/p>
戚源誠面上總算露出一絲欣慰:“對了,今年放暑假如果沒什么安排,就早些回來,我看也是時候安排你進公司接觸些實務(wù)了。”
戚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