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換季,戚楓打著“買新衣服”的旗號騙凌可出來陪自己約會,兩人美美地吃了頓麻辣香鍋才來逛街。
凌可見戚楓挑選柜子上的一件白色t恤,忍不住吐槽道:“你有這么多t恤了還買t恤?”
“不,是給你買?!逼輻髂闷鹨路拖胪杩缮砩蠏?。
“我不需要,我也有很多了!”凌可往后退了退。
“你不覺得得這件有點特別?”戚楓把衣服又展開些,朝凌可眨眨眼睛。
凌可這才發(fā)現(xiàn),那t恤的袖口上用絲線繡著一片小小的楓葉,因為位置隱蔽,他剛開始沒留意到。
“你不會是想讓我穿這種衣服上學吧?”他面上一熱,“被人看見了怎么辦?還嫌學校論壇里咱倆的八卦貼不夠多?”
戚楓笑說:“不想穿出去,就在家里當睡衣也蠻好的?!?/p>
凌可:“你夠了……”
戚楓不顧他反對,又挑了幾件衣服拿去一起結(jié)賬,出門時凌可問他t恤的價格,他隨口道:“不貴,就299?!?/p>
“299???”還特么“就”299!???
凌可不信,從袋子里取出t恤看了標價,驚了:“一件t恤就要299?靠,就為這么一片破楓葉,太不值得了吧!”
“破、破楓葉?”戚楓的心嘩啦碎了一地。
凌可認真地跟他解釋:“你看這個繡的就是一片殘缺的楓葉?!?/p>
戚楓緩過氣來,咕噥道:“買都買了,你穿了不就值了?”
凌可拗不過他,無奈地把t恤塞回袋子,問道:“喝奶茶嗎?”
戚楓湊過去勾了一下他的手:“你請我喝???”
“在外面別挨我這么近,”凌可警告了他一句,想想不甘心,也反手回勾了他一下,“ ……嗯,你都給我買衣服了?!?/p>
“那你還對我動手動腳?”戚楓又勾了他一下。
“是你先的……”兩人正打情罵俏,忽見一個陌生男人盯著他們看,凌可忙道:“別鬧了,都有人在看我們了?!?/p>
他試著與戚楓分開了些,可那人非但沒移開視線,還朝著他們徑直走了過來。
正當凌可疑惑他們是不是認識時,對方已叫出了戚楓的名字——“戚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傅延升。他走到戚楓面前站定,語氣含著一絲欣喜:“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p>
戚楓一臉茫然地頓住腳步:“你是……?”
傅延升也是一怔——這家伙還真叫“戚楓”!?
事實上,自從給“戚楓”打過電話后,傅延升就懷疑酒吧里的青年給了自己虛假的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
因為那個號碼的主人根本不承認見過他,而且對方在電話里的聲音也和他記憶中的不大一樣。
由于最近剛換工作,事情多,而有關(guān)這個人的信息又太少,傅延升一直擱著沒有動作,直到今天看見“本尊”,才下決定親自過來驗證。
可是近距離看著這個人,明明和記憶中那人長相吻合,傅延升又覺得哪里不大對勁。
他一邊冷眼觀察戚楓,一邊深情款款地把編好的劇本演下去:“你不記得我了?我叫傅延升,我們在skyline酒吧見過?!?/p>
“……?。俊逼輻饕苍诖蛄繉Ψ?,心里甚至還有點緊張,擔心自己是不是把什么重要的人忘了,畢竟這個男人衣冠楚楚,氣質(zhì)翩翩,看著一點不像是來找茬的。
傅延升又瞥了凌可一眼,意有所指地問:“這是……你朋友?”
與遲鈍的戚楓不同,凌可身上的情敵雷達可在傅延升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就開始嗡鳴了。
他雙手一揣兜,認真地為自己正名:“是男朋友?!?/p>
傅延升眸中的溫度陡然下降,他看著戚楓質(zhì)問道:“你都有男朋友了,為什么當時還要讓我親你?這就是你一直不接我電話的原因?”
這兩句話直接把戚楓給問懵了……
“你、你在亂說什么?。。俊笔裁淳瓢?,什么親吻,什么不接電話?
凌可也是如遭雷劈,一臉震驚地瞪著戚楓。
等一下,戚楓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指著對方脫口而出道:“啊!你是那個……”
可他這恍然大悟的表情在戀人眼里更像是坐實了“出軌”的象征,凌可有些不敢置信:“戚楓你……!”
傅延升冷笑一聲:“想起來了?”
“不是的凌可!”戚楓反應過來,急著道:“我根本!不認識他!”
但這樣的話語顯然過于單薄,氣氛依然劍拔弩張。
傅延升戲謔的語氣,凌可憤怒的眼神,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刀子,把百口莫辯的戚楓夾在中間凌遲了一萬次。
這時候的戚楓簡直可以說是手足無措了,他也不顧什么形象、教養(yǎng),慌亂地向凌可解釋道:“這個人一個月前就加我的微信,我沒通過,后來他又給我打電話,也是說什么skyline酒吧,可我壓根就沒去過那地方,覺得他有病,就直接拉黑了!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我的手機記錄……”
傅延升架著手臂,幾乎有點懷疑眼前的青年是不是有雙重人格了……否則怎么能演得這么生動逼人?
就在事情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之前,凌可先一步恢復了冷靜,他看了看真情實感的戚楓,又看了看冷眼旁觀的傅延升,肅然道:“請問這位先生,您能不能說一下是什么時候和戚楓見的面?”
傅延升一頓,快速給出答案:“上個月17號,晚上9:30左右?!?/p>
“4月17號?”凌可回憶了一番,還翻出手機看了看日歷,才奇怪地抬頭看傅延升,“你確定?”
傅延升:“嗯?!?/p>
凌可:“那天好像是周一,如果我沒記錯,那天我和戚楓回學校后一直呆在宿舍,你怎么可能見到他呢?”
戚楓聞言如獲大赦般放松下來,連連點頭:“就是??!我真沒見過你!”
出于對記憶的自信,傅延升本能地傾向于凌可在幫著戚楓說謊。
可凌可的神情和語氣都太堅定,而且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又補充了一句:“除了我,我們宿舍的另外兩位室友也可以為戚楓作證。”
傅延升的眉頭皺了起來,戀人或許能因盲目的愛而掩護戚楓,可其他人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