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嶼隨口問了一句:“那還能怎么辦?”
傅延升沒回答,他沉默了兩秒說:“以后不要以身犯險……我會擔心?!?/p>
聽到這句“我會擔心”,戚嶼渾身一酥,忽又想起前天晚上傅延升對他說的那句“你知道我對你和對別人不一樣”——其實這些話的暗示意味已經(jīng)相當明顯。
戚嶼當然也能察覺到對方在自己的撩撥下,早已沒有過去那么沉著冷靜,從抹藥膏、為打火機的事道歉,再到倒翻紅酒等一系列事情,這男人對自己的感情已然呼之欲出。
但只是“呼之欲出”怎么夠?想到對方長達十六個月的套路和耍弄,戚嶼像是非要逼對方先一步說出來才解氣,故意刺激傅延升道:“你有什么好擔心的?我們的合同都快到期了,到時候我倆也就是普通朋友?!?/p>
傅延升聞言一愣,抬眼看戚嶼,像是在分辨戚嶼說這番話的真假。
戚嶼面色平靜,裝得毫不在意。
空氣有一點凝固,兩人沉默地吃了會兒飯,傅延升才又開口道:“美薇那邊的調查,半個月內應該解決不了吧?”
“嗯……”通過之前的經(jīng)歷,戚嶼也明白過來,想在接下來這幾天調查清楚背后所有的內情恐怕不大現(xiàn)實。
“不過我已經(jīng)掌握了一部分重要證據(jù),那邱如松絕對跑不了?!彼F(xiàn)在委托那些專業(yè)人士在做的,都只是為了搜集更多給邱如松定罪的憑證,等時機一到就能讓公|安|部門介入立案。
傅延升問:“等假期結束就照?;厝ド蠈W?”
戚嶼頷首:“應該是?!?/p>
后面的事,就算他離開公司也能遠程操控別人來做。
傅延升說完這兩句,又沒了聲音。
戚嶼挑了兩筷子魚肉湊進嘴里,悄悄瞥了對方一眼,只見傅延升眼眸微垂,表情看著像是有點……落寞?
這反應有點出乎戚嶼的意料,他還以為傅延升會被自己刺激得忍不住直接表態(tài)呢。
看這樣子,難不成傅延升真不打算“勉強?”
不會吧?這么佛?
這男人都追了他快一年半了呢……
戚嶼想到對方的欺瞞,硬起心腸,繼續(xù)裝聾作瞎。
“對了,你知道小鴿子和小喜鵲么?”戚嶼主動轉移話題。
“知道,怎么了?”小鴿子和小喜鵲的事在投資圈里很出名,傅延升也聽過一些,但對于這兩家公司的斗爭內幕,他肯定沒有曾參與其中的許敬了解得多。
戚嶼把這件事說出來調節(jié)氣氛,傅延升聽得很認真,偶爾回應兩句。
只不過,傅延升這會兒明明也在配合他互動,戚嶼卻覺得對方的反應要比以前冷淡很多。
比如說到林煥曾找許敬花十倍價格買下山雨手中3%的股份時,以前傅延升肯定會發(fā)表一些自己的觀點,甚至還會反問戚嶼遇到同樣的情況會怎么做來考察他,但今天傅延升只是笑了笑,客套了一句:“許總也挺有能力。”
戚嶼:“……”
真刺激過頭了?
飯后,戚嶼才看向傅延升,試圖挽救局面:“傅老師,你是不是不大高興?”
傅延升:“……有么?”
戚嶼伸出手指朝他劃了一下:“沒有么?你都快把'不高興'三個字掛臉上了。”——這都是傅延升以前對他說過的話,他猜對方能聽出自己的意圖。
傅延升無言,戚嶼又問:“是我哪里說錯話惹你不高興了?”
傅延升:“……”
對視三秒后,傅延升率先移開視線,從兜里掏出煙盒,問:“我可以抽根煙么?”
戚嶼:“……嗯?!?/p>
傅延升低頭點煙,深吸了一口,隔著煙霧看向戚嶼,低聲解釋:“抱歉,可能是我白天工作有點累,跟你沒什么關系?!?/p>
戚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