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師?”戚嶼雙手揣兜,笑吟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道,“你怎么在這里?”
——傅延升是在這里等他的么?
——這男人終于忍不住主動找上門來了?
——哈哈,他也有這一天!
戚嶼像是撿著了什么便宜,面上透著一絲得意。
“真巧, ”傅延升手上夾著一支沒點的煙,看了他一眼,起身道,“有個客戶約我在你住的這家賓館酒店吃飯,剛吃完,在等車,我正要走?!?/p>
戚嶼一愣,要走?
傅延升不是來找他的?
……騙人的吧?。?/p>
說著,傅延升的手機還真響了起來!
男人給他看了一眼,屏幕上果然顯示著“出租車司機”這幾個字的來電標識。
傅延升邊瞅著戚嶼邊接通了電話,對那人說:“對,我在假日酒店,逢春路過來還有五百米就是……”
戚嶼:“……”
看著青年越瞪越大的眼睛和眸中泄露出來的惱怒,傅延升勾了下嘴角,又對著電話道:“不好意思師傅,我行程有變,暫時不需要車了……回頭我給你補個紅包,辛苦。”
戚嶼:“…………”
傅延升收起電話,看著他道:“既然都碰見你了,先不走了吧?!?/p>
戚嶼暗哼一聲,偏頭道:“上去坐坐? ”
見傅延升跟了上來,戚嶼才稍稍解氣——剛剛這男人要是敢直接走,他就把兜里那個盒子丟到馬桶里去!
兩人進了房間,戚嶼照例問了一句:“茶?酒?”
“茶吧,上次那老君眉挺不錯,都沒喝兩口?!备笛由f。
戚嶼心道沒喝兩口不是你自己抹完藥就跑了嗎,還賴我?
打電話給酒店客服,點了茶,戚嶼轉身去臥室,悄悄把褲兜里的禮盒拆了,取出里邊的東西重新塞進兜里,把盒子留在了臥室的床頭柜上。
出來后,戚嶼徑直走到沙發(fā)邊,面對著傅延升坐下,卻見對方正打算把剛剛那根沒抽的煙放回煙盒。
“怎么不抽?”戚嶼問。
“不在這兒抽了,”傅延升垂眼道,“怕熏著你。”
樓下大堂也是無煙區(qū),戚嶼猜傅延升拿著煙原本是打算出去后抽的,現(xiàn)在跟著自己上來,又顧及到他,才要放回去。
戚嶼望著他笑:“沒事,你抽吧?!?/p>
傅延升手上一頓,戚嶼又說:“我爸也抽煙,我不反感這個味道,”他瞅著傅延升的那根細長的煙卷說,“你的煙還挺好聞?!?/p>
“你覺得它好聞,你估計也會喜歡上,”傅延升笑了笑,終于放棄了放回煙的舉動,問他,“以前試過么? ”
戚嶼搖頭:“沒有。”
“越晚開始越好,上癮了不好戒,”傅延升邊說邊伸手去掏打火機,就在這時,“咔”的一聲,一簇藍色的火苗湊到了他眼前。
傅延升一愣,看著眼戚嶼手里握著的東西,下意識地把煙湊了過去。
那是一只STDupont的蓋茨比打火機,銀色十字紋款,很亮眼。
“你有煙癮?”戚嶼問。
“還好,一天最多兩三根,壓力大的時候會翻倍,但這個量我也在有意控制,”傅延升將點燃的煙放到唇間,緩緩吸了一口,眼睛仍盯著戚嶼的手,“打火機不錯?!?/p>
戚嶼把那輕巧的小玩意兒放在手中開蓋關蓋地玩了一會兒,掀起眼皮問:“要不要?送你?”
傅延升:“送我?為什么?”
戚嶼漫不經(jīng)心道:“別人給的,我現(xiàn)在又不抽煙,留著也沒用?!?/p>
“這樣啊……”傅延升眼皮微低,笑說,“還以為你特地給我買的呢。”
“不要?”戚嶼輕哼一聲,心說想要我特地給你買?想得美。
他假裝要收起來:“不要算了,我回頭給我爸去?!?/p>
傅延升無奈地朝著他攤開手掌。
戚嶼激將法得逞,暗笑著把打火機放進男人的手心。
“你都在心里把我放在你爸之前了,我說不要好像有點不知好歹?”傅延升把打火機握在手里輕輕摩挲了一會兒,柔聲道,“謝了?!?/p>
戚嶼:“… …”
茶來了,戚嶼起身去開門,服務員進來把茶壺茶杯都整齊地擱在茶幾上,說了句“慢用”后退了出去。
戚嶼重新坐下,傅延升這才看向他的側臉問:“你的耳朵怎么了?”
戚嶼嘚瑟地偏頭:“怎么樣?好看嗎?”
傅延升的表情有點奇怪:“怎么還往耳朵上夾個石頭,不難受嗎?”
戚嶼差點吐血,今天他戴著這個黑曜石晃了一天,別人看見他都是兩眼放亮,不是夸潮就是夸帥,怎么到了傅老師這里就變成“夾石頭”?
不過傅延升是怎么看出來夾上去的?明明吳雙就問他是不是打了耳洞……
戚嶼忽然間又有點好奇,如果他和戚楓分別出現(xiàn)在傅延升面前,不知道對方能不能一眼就認出來。
他歪頭把耳扣解了,還別說,夾了一天確實挺難受的。
傅延升盯著他的耳垂“嘖”了一聲:“臉都沒好透,又把耳朵夾紅了,你怎么這么愛折騰自己?”
聽著傅延升的話,戚嶼恍惚覺得自己前天懟弟弟的那句“你是不是受虐”又回報到自己身上來了!
他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弟弟反駁自己的那句話:“要你管?!?/p>
傅延升挑眉:“你都叫我老師了,我不能管?”
戚嶼“哧”了一聲:“老師算什么?又不是我老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