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白審視地看著這群刺客,道:“派人在周邊繼續(xù)搜查,看還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p>
侍衛(wèi)們沉著臉齊聲應(yīng)是,隨即快步搜查周邊,還當(dāng)真搜查出了幾個還沒逃走的“漏網(wǎng)之魚”。
薛府的小廝們排排跪成了一排,一個個地低著頭不說話。顧元白語氣喜怒不定,“你們都是一起的?”
薛府的小廝面面相覷,跪在最后的人出了聲,畢恭畢敬道:“圣上,小的們和這群刺客不是一路人。”
顧元白涼涼問道:“那你們又是誰?”
“小的們都是薛府的人,”小廝為難道,“此次是奉……公子之命來到這的。”
大公子的命令,二公子照做。他們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是哪位公子的名號,就含糊一筆帶過。
顧元白聽到“薛府”兩字,正要蹙眉,突然福至心靈,冷笑幾聲,“薛遠(yuǎn)派來的人?”
小廝的面上露出幾分驚愕。
果然。
薛遠(yuǎn)往顧元白身邊放了狼還不夠,他還派了人盯著顧元白的行蹤?他這是做什么,要時時刻刻盯著顧元白做了什么干了什么,把皇上看成他的所有物嗎?
圣上的臉色變來變?nèi)ィ痣[隱升起,但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友善的好面色。
薛府的小廝好像知道了他在想什么,連忙解釋道:“圣上,小的們不敢窺探圣蹤,我等是跟著褚大人來到這里的?!?/p>
顧元白面上一僵。
半晌,他忽而柔柔一笑,“很好?!?/p>
看他神色,小廝心驚膽戰(zhàn),于是靈機(jī)一動道:“我等并無惡意,只是來保護(hù)褚大人的!”
保護(hù)褚大人這個借口總比實(shí)話中要?dú)⒘笋掖笕撕谩?/p>
原文男主攻派人跟著原文男主受,正常,正常不過了。他們是天生一對,薛遠(yuǎn)遠(yuǎn)走北疆,是應(yīng)該派人保護(hù)褚衛(wèi)。
情比金堅。
褚衛(wèi)聽到此,唇角冷笑勾起,幾乎輕而易舉的想到薛遠(yuǎn)這樣做是因?yàn)槭裁础?/p>
因?yàn)檠h(yuǎn)去了北疆,因?yàn)轳倚l(wèi)留在了圣上身邊,所以他看不慣褚衛(wèi)。田野小路,四處無人,是打算將他在這里殺害嗎?
在褚衛(wèi)快要嗤笑出聲的時候,顧元白還真就信了,他道:“既然是你們與褚大人的私事,那朕就不插手了,你們自行處理罷。”說完,他微微一笑,視線劃過薛府的小廝時,這些小廝渾身一冷,不由打了個冷顫。
顧元白就這么一路風(fēng)平浪靜地回了宮。那些行刺的人被侍衛(wèi)壓著,立即準(zhǔn)備審訊。
圣上一走回宮中,那兩匹狼就想要沖上來嗷嗚撒嬌,但顧元白卻無視了它們,當(dāng)做沒看見一樣走到了桌后坐下。
兩匹狼好似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夾著尾巴蔫兒著走到了桌旁趴了下來。顧元白面無表情,隨意抽出了本奏折看了起來。
宮中伺候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圣上遇刺的事情,各個嘴巴緊閉,小小翼翼。宮殿中越來越靜,呼吸聲都好似清晰可聞。過了一會兒,突然有奏折拍桌聲響起,田福生一個激靈,下意識抬頭往前一看。
顧元白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笑了,“怎么一個個都這么緊張?”
田福生聲音發(fā)緊,“小的們都擔(dān)憂您被刺客給氣著了。”
“這有什么可氣的,”顧元白好笑,他將剛剛拍在桌子上的奏折扔在了批改好的那一壘奏折上,慢條斯理道,“都是一群不入流的東西,不值得讓朕生氣。”
行了,田福生默默的想,確實(shí)是氣著了。圣上平日里可不會這么說話,溫和得如同不會發(fā)脾氣一般,那些刺客可真是有本事,就這么將圣上氣著了。
等待侍衛(wèi)審訊刺客的時候,顧元白又從底部抽出了一本奏折,打開一看,字跡龍飛鳳舞,他眸色一冷??粗锩娴膬?nèi)容時,更是突的一聲冷笑溢出。
通篇的污言穢語,通篇的曖昧旖旎之詞。
薛遠(yuǎn),你當(dāng)真是好樣子,你真的是好極了。
跑到朕的面前跟朕表白,跟朕一遍遍地說喜歡,長途奔襲到朕的面前發(fā)瘋,去伺候了朕親了朕說給朕拼命。
然后背地里,派人去跟著褚衛(wèi),去保護(hù)你的命定好兄弟。
真是好一個薛九遙,好一個薛將軍。
北疆的第一片雪,去你他媽的第一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