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公子聲音低啞,目中好像藏著火花:“圣上?!?/p>
顧元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從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片刻,圣上掐住了薛遠的下巴,然后狠狠地吻了下去。
唇舌熱火烈油一般的交纏,顧元白占據(jù)著主位,他勾著薛遠的舌尖,吮吸,糾纏,滿腦子都是本能的沖動。
薛遠呼吸炙熱,他抱著顧元白,都懷疑這是個夢。
等分開時,唇已經(jīng)燒起來了。
顧元白捏著薛遠的下巴,唇瓣在他的唇瓣上頭輕啟,他笑了笑,誘哄道:“薛侍衛(wèi),伺候朕,知道嗎?動手吧?!?/p>
給他的兄弟伺候舒服了,那就重重有賞。
薛遠伺候的很好。
顧元白爽了,爽了之后理智就回來了。他很淡定,淡定地起身,淡定地朝草床走去,薛遠在背后低低一笑:“圣上怎么這般無情?”
顧元白也笑了:“我與薛侍衛(wèi)都是男人,這叫什么無情?不就是讓薛侍衛(wèi)伺候了朕一把,難不成薛侍衛(wèi)還想做朕的宮妃了?”
薛遠一愣,隨即眉眼一壓,陰翳地朝他看來。
顧元白好似是個吃干抹凈還不負責的大渣男一樣,他自己也有些好笑:“薛侍衛(wèi),朕記得你似乎說過,即便是做個奴仆伺候朕也愿意?!?/p>
薛遠不說話,臉色仍然陰沉。
顧元白摸了摸鼻子,又舔了舔唇。
說實在的,和薛遠廝混的感覺真的挺爽,力與力的對峙,性與性的碰撞。顧元白很肯定地說自己不喜歡男人,但他剛剛在下半身的刺激下強吻薛遠的那一下,感覺竟然還不錯。
說是接吻,其實就是撕咬。
唇上都能品出血味了。
顧元白隨意坐在床邊,大馬金刀,衣衫還有些凌亂。他看著薛遠,又是微微一笑,安撫地道:“薛侍衛(wèi),朕只是一時激動。想必你也不會在意,你不是女人,朕也不是女人,不過這次卻是朕莽撞了,這是朕的錯?!?/p>
他輕描淡寫,“薛侍衛(wèi)想要什么?”
薛遠半晌之后,才冷笑一聲,“圣上可真是仁慈。”
顧元白此時對他的耐心還大,裝作沒聽出他話語之中的嘲諷,含笑道:“薛侍衛(wèi)想清楚之后同朕直說便可。”
他想要換個話題,薛遠卻不讓他如愿。他語氣冷冰冰,像是含著刀子和利箭,“圣上就不替自己想一想?”
顧元白奇道:“朕替自己想什么?”
薛遠的手瞬間攥緊,幾乎咬牙切齒地道:“——我摸了你!”
顧元白中肯評價:“薛侍衛(wèi)的手糙是糙了點,力度卻是正好,摸起來讓朕很舒服?!?/p>
通俗的來說,這不就是簡單的幫擼了一下。
只是那個吻確實沖動了,雄性激素一下子沖了上去,顧元白沖動之下就抓著人親了。
——但是,人本來就會在沖動之下干些連自己都反應不及的事,顧元白自己都爽了,他是不計較了,但難免被他強吻的人會計較。
他的神情很坦蕩,但就是這么坦蕩的神情,卻讓薛遠郁結于心。
所以誰來都可以?只要讓小皇帝爽?
薛遠表情難看,他捏住了一塊石頭,用力攥著,石頭尖銳刺破手心,鮮血流出,疼痛帶來無比的清醒。
白親了?白摸了?
這什么意思?
第二日一早,紅云背著兩個人,馬蹄飛快地在林中奔跑。
循著東邊暖陽的方向,薛遠在顧元白身后,他臉色仍然難看,煞氣深深,目中幽暗。
顧元白微微閉著眼,瞧起來好像睡著了。
薛遠在他耳邊說話,語氣沉沉,“圣上,臣就這么被您無視了?”
顧元白鼻音應了一聲,懶洋洋地說:“薛侍衛(wèi),這句話你今早已經(jīng)說過數(shù)遍了。”
薛遠的表情更加陰沉,他冷呵一聲:“圣上,臣心都冷了?!?/p>
這句話一出,顧元白都忍不住笑了。
但他笑了兩下,覺得不好,昨晚明明是兩個人的意亂情迷,他強吻薛遠的時候,薛遠明明也回應了。但顧元白一想起之前薛遠所說的“忠君之心”這四個詞,就覺得現(xiàn)在這場面有些古怪,“冷的是對朕的忠君之心嗎?”
是心上人的這顆心!
這句話被咽了下去,薛遠悶聲應了一聲。
還好還好。
顧元白徹底松了最后一口氣。
薛遠不喜歡他,對他沒意思,只是感覺忠君之心被皇上玷污了,或許還難受于和皇上意亂情迷地親上了,但只要薛遠不喜歡顧元白,顧元白就沒有拔吉爾無情的渣男感。
他不無慶幸地道:“昨夜是朕莽撞了,但薛卿放心,朕也絕對對你沒有那種齷齪的心思?!?/p>
薛遠幾乎被氣笑了,他雙目沉色上下浮動,“圣上所言極是,臣記下了?!?/p>
草他娘的。
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