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倏地從邢煙攥緊的手掌里抽出那封信箋,臉上慢慢顯出一種近乎殘忍的戲謔,“威脅我的代價(jià),你會讓你記一輩子的?!?/p>
下一刻,壓在邢煙身上的大漢忽然抬起了手,甩出一把美工刀,緊接著,刺耳的衣料撕裂聲乍響在寂靜的休息站內(nèi)。
明淮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幾乎是癲狂地掙扎起來,“明決!你敢!”
明決看也不看他,大聲道:“二少爺累了,帶他出去!”
“放開她!邢煙!”
“邢煙!”
刺啦——刺啦——
衣服在小刀的起落下碎成破布,紛揚(yáng)而下。以一種近乎屈辱的姿勢跪在明決腳下的邢煙卻突兀地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甚至尖利得刺耳。
正在劃她衣服的大漢頓了下手,猶豫地看了眼明決。
明決臉色波瀾不興,“繼續(xù)?!?/p>
大漢點(diǎn)了下頭,薄薄的刀片將伸向邢煙胸前時(shí),一直趴在地上的女人卻倏地抬起了臉,額頭滲血,笑靨如花,“大律師啊,你怎么會以為我只有明淮一個(gè)籌碼,就敢和你來談判?”
明決愣了下,他抬了下手指,大漢立刻停止了動(dòng)作。
邢煙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看看自己手里那封信……”
明決看了眼她古怪的笑容,立刻將手里的信遞給身旁手下,手下小心翼翼地用刀片劃開,然后驚訝地看向明決,“大少爺,這……”
明決拿過空空如也的信封,臉色陰晴不定。
他猛地上前一步,狠狠扼住邢煙的喉嚨,收緊五指,“東西在哪里?”
邢煙被他掐得翻了個(gè)白眼,她艱難地?cái)D出一絲笑,“想…知道啊……”
明決冷哼一聲,甩開手,邢煙立刻咳出一口氣,撐在地上急促喘氣。
“說,不然我有一百種辦法叫你開口。”明決臉色陰狠道。
邢煙一邊喘著氣,一邊滾坐到一邊,她仰起臉笑:“那你來啊,是叫人輪奸我還是剁我手指頭?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能爬著過來找你,而你,死都得不到那封信……”
明決看著她眼中不顧一切的陰狠神色,第一次狠狠咒罵,“瘋子!”
他見過太多的人,但邢煙這種女的也算從未遇到,他能從她的眼里看出來,她是真的不怕。一個(gè)可以蟄伏五年布局如網(wǎng)的女人,還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殺了兩個(gè)人,其隱忍和城府可以想知。剛才是他大意了,小看了她,她敢來和他談條件,就說明手里的招子絕對不少。
邢煙見他遲疑了,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
她太了解明決這幫衣冠禽獸有多心狠手辣,拿不回明嘉和貪污腐敗的證據(jù),必要時(shí)候,明淮怕都是他們可以舍棄的棋子,她當(dāng)然要給自己留后招,一招……能叫他驚喜至極的后招。
念此,邢煙艱難地爬起身,待她撐著桌子站穩(wěn),反手就給了那大漢一個(gè)大耳光。
看著壯如鐵塔般的大漢被她帶了功夫的巴掌扇懵了一秒,邢煙睨他,“看在你也是為人做事的份上,我不要你的命。不然,剛才朝你揮來的就是刀,記住了?”
打完人,邢煙甩了甩手,也不理自己的衣服,就擦了擦額頭的血,咧開嘴道:“明決,你知道怎么對付不擇手段的人嗎?”
她半挑起眉,掏出自己的手機(jī)摔在桌上,一字一句道:“那就是比這種人更不擇手段,更沒有下限?!?/p>
明決的目光落向手機(jī)屏幕上錄好的視頻,瞳孔驟然一縮。
邢煙看著他,慢條斯理地?fù)彘_了音量鍵。
“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