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陸原還能隱而不發(fā),只是面沉如水,現(xiàn)下反被邢煙這般的‘坦誠’勾出了火氣,他猛地上前一步,聲線都在顫動。
“原來你還知道這是錯,但你依舊敢涉黑制藥,而且還不是被迫參與而是主動加入!是嫌制毒販毒的起刑還不高?”
邢煙不提防,被陸原逼退了步,險些跌倒。
一只手及時拉住她,邢煙卻感覺到了男人手臂的僵硬。
陸原驀地松開她,邢煙站穩(wěn)了身子,望著他陰得能滴水的臉色,心頭忽然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明白的,之前陸原偏護(hù)她,容忍她,甚至幫她掩藏罪證,這一切的基礎(chǔ)都是建立在她也是受害者的立場上,但今晚她和韓東的談話則徹底擊潰了這個謊言。
她壓根不是被迫反抗韓東的無辜受害者,從一開始就是她主動聯(lián)絡(luò)上韓東的,在通過黑藥獲取利潤的同時,她還將這些藥用在私欲上——為了得到明淮不擇手段。
邢煙能想象因擔(dān)心自己被欺負(fù)而站在帳子外的陸原在聽到這些事情時,那猶如被人敲了一記悶棍的感受,她在帳內(nèi)的‘運(yùn)籌帷幄’和鋒芒畢露,無一不在踐踏他對她的信任。
但讓邢煙沒想到的是,原來陸原最氣憤的不是她的欺騙與利用,而是她不計后果的以身試法。
他,擔(dān)心她身陷囹圄,再不能翻身……
邢煙覺得喉嚨干澀得緊,她的目光不再看陸原,而是飄到不遠(yuǎn)處,聲音很輕。
“那你要怎么做,把我交出去?”
陸原看著邢煙在月光下格外蒼白的臉,薄削的身形僅憑著一股勁吊立在風(fēng)沙里,這股力量他看不懂,不懂她因何明知是惡仍要為之,難道真是因?yàn)樗f的錢,還是對另一個男人的愛已經(jīng)到了可以不擇手段的地步?
這個念頭一起,陸原感覺有什么東西割開了氣管,吸進(jìn)肺葉的空氣如同利刃,將他喇成一道一道,所以他撇開了頭。
“邢煙,當(dāng)初我縱容你,更袒護(hù)過你,你知法犯法,我更難逃其責(zé)。更何況……”
陸原看著不遠(yuǎn)處滾了下喉結(jié),“你是我女朋友?!?/p>
邢煙怔住了。
“今晚的事,你好好想想,以后…別再騙我了?!?/p>
說完這些,陸原不再看她,提步離開。
邢煙看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一直反捏在身后的針筒驀地落地。
……
第二天早上,邢煙醒來后已經(jīng)面色如常了,反倒是陸原眼中有血絲,似乎昨夜沒有睡好。
旅拍團(tuán)的人都在收整行裝,按照行程他們不過一日就能返回敦煌。
看見邢煙時,團(tuán)隊(duì)里有幾個女助理就私語了起來,‘吵架’、‘鬧翻’和‘插足’這類零星的字眼不時傳到邢煙的耳中,但她就當(dāng)沒看到她們古怪的目光,該吃飯吃飯,該上路上路,也沒湊到陸原跟前求原諒。
畢竟人都是要心理緩沖期的,她昨晚給了他那么大個‘驚喜’,他要是還能心無芥蒂地和自己相處才是不正常。
不過邢煙沒想到最先打破兩人間僵局的居然還是陸原。
“你收拾一下東西,和老黃他們的團(tuán)隊(duì)返回敦煌?!?/p>
邢煙聽到這話,下意識反問,“那你呢?”
問完,邢煙才發(fā)現(xiàn)問了廢話。明淮失蹤,明家施壓,陸原自然是要繼續(xù)搜救工作。于是她很自然地接了句,“我和你一起?!?/p>
陸原神色沒多變化,拒絕的意味卻很明確,“救援是我的工作……”
誰知,邢煙接下來的一句話就徹底堵住了他的話頭。
“明淮對我很重要?!毙蠠熒裆廾?,卻字字清晰,“所以,我也要去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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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爬回來了,抱歉大佬們久等了,我爭取五月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