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硬拽進來的邢煙一入場,原本熱烈的氣氛突然安靜了一秒。
擅長活躍氣氛的程果一揚手,“繼續(xù)繼續(xù)?!?/p>
邢煙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旁邊是那個叫葉城的男生,他對邢煙禮貌地點了下頭,邢煙對他不熟,也就簡單回應(yīng)了下。
圍坐的一圈人中多是女生,繞來繞去的真心話無非就是‘今年幾歲’、‘談過幾個男朋友’和‘有沒有人追’這樣的話題。
到了孔眉,她捋了下細卷的長發(fā),隨口道:“記不清了?!?/p>
周圍立刻一陣唏噓,但孔眉的長相本就是走在街上都會被回頭看的類型,眾人也不驚訝。輪到邢煙時,她很淡定地開口:“沒有。”
大家靜了一秒,程果打趣道:“怎么會,邢煙你從小到大不可能沒男生追的!”
“真沒有,我不受男生歡迎。”
“那陸隊長呢?”人堆里,不知誰開了口。
邢煙笑了下,輕描淡寫:“我倒追的。”
人群里漸漸有了些恍然的聲音。
話題重新傳開,到了最后,搭話最少的邢煙按理要接受懲罰,程果拍著手道:“唱首歌、唱首歌!”
邢煙搖頭,“我不會?!?/p>
孔眉看了她一眼,接了句,“跳舞也行。”
邢煙眼中有什么東西跳躍了下,但隨即便湮滅了,她說:“更不會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程果突然啊了聲,她忽而一撫掌,“我想起來了!”
孔眉看她,“你想起什么了,一驚一乍的?”
程果沒搭理她,而是有些興奮地跑到邢煙跟前,“邢煙,我想起我在哪見過你了!我就說你怎么這么眼熟呢!”
邢煙聽到她這話,真切地愣了下。
程果一臉得意地笑,指著邢煙道:“你是不是房山的,高中讀的是師大附中?”
邢煙還沒說話,程果就劈里啪啦地說了下去,“我讀的就你隔壁的實驗,還和你們學(xué)校舉辦過聯(lián)會,就五六年前,高二那會兒,你記得不?”
邢煙瞧著她激動的神色,眼中愣怔的神色已經(jīng)降下,她反應(yīng)平淡,“那你是記錯了,我家在房山,但我高中讀的不是附中。”
程果堅決搖頭,“不對?!彼聛韺π蠠煹溃骸拔业拇_見過你的,就在那次聯(lián)會上!你就是附中的那個學(xué)生會主席,還來我們學(xué)校大禮堂宣講過,我記得可清楚了!雖然那時候的你和現(xiàn)在的你……呃,有點不太一樣……”
程果搔搔頭,又摸著下巴打量了下邢煙,而后笑著拍她:“你還說你不會跳舞,別逗了,那次聯(lián)會你在開幕式上跳了一支……一支啥來著,噢,雅丹天女!對,就是敦煌壁畫上的那種飛天舞,簡直絕了,當(dāng)時好多人都知道附中的主席跳舞超好看,我們班好幾個男生都暗戳戳地想給你送情書呢!”
她說完,特欠揍地回頭咧嘴,“孔眉,你也別不服氣了,輸給邢煙,你可是輸?shù)貌辉!?/p>
孔眉皺眉,瞪她,“果子,你又在瞎講什么!”
邢煙卻在這時謔地起身,看了眼程果:“你真記錯了,我高中是回外省老家念的,更不會跳舞。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們繼續(xù)?!?/p>
“欸?!背坦婀值乜戳搜圩哌h的邢煙,嘀咕:“這有什么不好承認的,這不光輝事跡么?”
孔眉不咸不淡道:“她這人就是怪唄,再說,也許真是你記錯了?!?/p>
程果面孔一板,“不,我的記憶絕對沒錯,之前沒記起來就算了,剛才聽你提跳舞,我是不可能記岔的,當(dāng)年還有好多人拍了視頻傳上網(wǎng)的,不信搜給你看!”
說著她掏出了手機,基站附近的信號斷斷續(xù)續(xù),搜索頁面半天也出不來,程果不由放棄。
孔眉呵笑,惹得程果辯駁,兩人打打鬧鬧的聲音傳出很遠。
月光打在邢煙削薄的身形上,她一個人走出很遠,抱著手臂滑坐在沙地上,背靠堅硬的車身,半張臉都隱沒在無邊的陰影中。
“哇哥,這衣服好漂亮!”
“媽知道你后天要登臺,特地找人給你做的。”
“替我謝謝媽,也謝謝哥……你瞧,好看嗎,好看嗎?”
“那當(dāng)然,我家小煙穿什么不好看!”
“哼,一聽就不是真心話,哥你到大學(xué)也學(xué)壞了,學(xué)得油嘴滑舌了!別以為你哄我兩句就行了,你可答應(yīng)我了,等我考完就要帶我去敦煌的,不許反悔,反悔是小狗!”
“好好好,答應(yīng)你……”
宛若前塵的嬉笑打鬧和不遠處眾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像現(xiàn)實與夢境的重奏。
這時候,底下的沙地突然震了幾下,遠方有束白熾燈光打了過來,邢煙隨手拭掉臉上的冰涼站起身。
陸原回來了。
同行的,還有一輛熟悉的巡洋艦。
——
劇情鋪墊中……有點冗長和無聊,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