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起身去送耿芝,卻被對方攔住了︰“外面冷,別瞎跑了?!?/p>
方木森︰“那我也先告辭了?!?/p>
林與鶴送他們到門口,耿芝和方木森一同下樓,一路無言,空曠的電梯里顯得有些安靜。
方木森忽然開口,問︰“你怎么沒說?”
耿芝會進來的原因并不是方木森,而是陸難。
他剛剛原本要直接和林與鶴說這件事。
“說什么?”
耿芝的臉色很不好看。
“說他第二次把小鶴騙到手了?”
方木森抿了抿唇︰“不是騙……”
耿芝冷笑︰“不是騙?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鶴那時候有多黏他!”
面對方木森,他不想用太刻薄的語氣,但一想起陸難,耿芝的怒意就直接開始焚燒理智。
“結果呢?陸英隼做了什么?!”
他們的對話并沒有傳到樓上人的耳中。
林與鶴關好房門剛一轉身,面前就遞來了一塊雪白的梨。
陸難削好了雪梨,用牙簽插好,遞到林與鶴唇邊。
“吃一點。”
雪梨很甜,不是那種超市里買的漂亮的皇冠梨,而是蜀地特產(chǎn)的土品種,長相不是很好看,卻出奇地清甜多.汁。
林與鶴咬了一口,清爽的香氣在唇齒間蔓延開,雪梨并不涼,男人顧及他的腸胃,還提前在保溫箱里暖過一陣。
“好吃?!绷峙c鶴說,“謝謝哥哥,我自己來吧?!?/p>
陸難把盛著雪梨塊的瓷碗遞給了他。
林與鶴捧著碗吃了一塊,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抱歉,剛剛是不是打擾你了?”
耿芝畢竟是他的朋友。
陸難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p>
他伸手用指腹蹭了蹭青年的下巴。
“別想太多。”
沒有就好,林與鶴松了口氣,又道︰“那哥哥不開心是因為陸家的事嗎?”
“我今天和三少出去,三少和我說,陸家那邊在籌劃新的方案,意圖把臟水潑給哥哥,說你殘害手足?!?/p>
陸英舜說得很隱晦,但林與鶴聽懂了,他也是這時候才明白陸英舜這段時間來內(nèi)地的原因——陸家的勢力在香江,操縱輿論也易如反掌,相比之下,反而是燕城這邊更安全,形勢不會超出陸難的掌控。
陸難卻又捏了捏他的下巴︰“沒事,我能處理?!?/p>
林與鶴擔憂地看著他。
“我總感覺,哥哥處理這些事一直很累……”
陸難忍了幾次,終究也沒能忍住。
他沒辦法讓自己離林與鶴遠一點。
“是會累,”陸難聲音微啞,他抵著林與鶴的額頭,望著那雙清澈的、滿眼都是自己的漂亮眼眸,“所以需要你充電?!?/p>
林與鶴愣了愣︰“我?”
“嗯。”
陸難搶走了他的一點雪梨。
不是從碗里。
“需要你想我?!?/p>
已經(jīng)被林與鶴遺忘了的、剛進門時的那個主動的吻,終于還是等來了應有的結果。
雪梨很甜,充電很滿。
——
第二天一大早,林與鶴就被耿芝約了出去。
許久未見,他原本想和耿芝好好聊一聊,結果對方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直接問他。
“你打算什么時候離婚?”
林與鶴被噎了一下。
耿芝也知道自己說得有些急了,他緩了緩語氣,換了種問法︰“你想和他離婚嗎?”
林與鶴有些猶豫︰“我可能暫時沒辦法離婚?!?/p>
結婚那天陸難就說過,離婚的消息傳出去會影響泰平的股價。況且后來又有婚前協(xié)議被取消的事,現(xiàn)在離婚并不好操作。
他把這些事告訴耿芝,耿芝聽完卻道︰“你先別考慮那些,那些事都能解決。”
跳出這個圈子,耿芝考慮問題的方法比他成熟得多。
“財產(chǎn)你可以直接放棄,離婚案例中有多少凈身出戶的?數(shù)都數(shù)不清楚。至于泰平的股價,就更不用我們費心了,這段時間泰平形勢一片大好,A股美股都在大漲。之前換董事長的事都沒有對股價造成損失,離個婚又能有多大牽扯?何況離婚這個消息完全能壓下去,股東才不關心這些?!?/p>
“商人永遠不會吃虧的,你不用管這些,就算真有什么事,也有哥給你兜著。”
耿芝不想讓林與鶴背負這些多余的壓力。
“現(xiàn)在可以離婚的話,你愿意嗎?”
林與鶴︰“……”
他還是沒說話。
“就從你自己出發(fā)考慮,直接說?!?/p>
耿芝直截了當?shù)貑枴?/p>
“小鶴,你想離嗎?”
林與鶴沉默許久,小聲道。
“……不想。”
耿芝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