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些什么,讓你的心情變好嗎?”
林與鶴愣了一下︰“……我?”
“嗯?!标戨y語氣認真,“我想讓你開心?!?/p>
林與鶴一怔,胸口微微有些發(fā)麻。
似是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悄然萌芽。
他定了定心神,拋開其他,仔細想了一下︰“我……我能一路不受風吹地回去,就很開心了?!?/p>
陸難放緩了聲音︰“那回去也暖暖地蓋上被子,好好休息?!?/p>
林與鶴笑了笑,眉眼彎起來︰“好。”
冬夜,雪花紛紛揚揚地下著,飄灑在大地。
雪落無聲,夜幕之下,已經(jīng)分不清是這初雪與輕吻,哪一個更溫柔。
——
初雪之后,結(jié)婚的時間也臨近了。
和訂婚時相比,結(jié)婚典禮的各種步驟就多出了許多,臨近婚禮時,林與鶴還拿到了電子版和紙質(zhì)版的請柬,需要發(fā)給朋友們。
看起來似乎就像是真正的婚禮一樣。
林與鶴原本沒打算邀請朋友們?nèi)?,畢竟這只是場協(xié)議。而且他這個年紀結(jié)婚,也的確有點太早了些。
不過陸難說服了他。
“婚禮的消息總會傳出去,到時候他們還是會知道你結(jié)婚的事。如果不請朋友來參加,朋友們或許會有一種被忽視的感覺,想著這么大的事,你還要瞞他們?!?/p>
陸難這話,完全是從林與鶴的角度來分析的。
林與鶴也同意了。
他想,確實是這樣,請些朋友過去,也能讓婚禮顯得更真實一些,更沒有破綻。
應該說幸好,林與鶴只點了頭,沒有把后面這些想法說出來。
邀請朋友的事就這么定了下來,不過林與鶴邀請的人也并不多,他到最后也還是決定只把請柬小范圍地發(fā)一下。
畢竟結(jié)婚年齡擺在這里,而且林與鶴認識的大多都是醫(yī)學生,盡管還沒到期末,大家也都很忙。
雖說是小范圍,林與鶴送請柬的時候,還是嚇到了不少人。
受驚嚇最厲害的自然是他尚不知情的兩位舍友,祝博還好一點,畢竟當了那么久主播,見識也廣一些。甄凌就不行了,他是實打?qū)嵉厥艿搅梭@嚇——聽到消息的時候,甄凌恰巧正在彎腰撿東西,被這一下驚得,直接把腰都給閃了。
以至于之后幾天上課時,甄凌每次做站起身或者坐下的動作時,都會疼得直哼哼。
林與鶴也真心實意道歉,賠了他一周的果茶。
意外雖有,但最后,大家也都還是送上了祝福。
事實上,林與鶴要請的人總共也沒有多少。除了朋友,他能請的親戚也很少。吳家正忙得焦頭爛額,都還不清楚會不會參加婚禮,而他生.母那邊,林母是獨女,外公外婆也已經(jīng)過世了,也沒什么親戚能過來。
真正賓客眾多、忙碌不已的人是陸難,他不只有香江那邊的一大家子親戚,還有各種商業(yè)同僚、合作伙伴,單是確認邀請人員名單,就是好一番忙碌。
林與鶴雖然也參與了婚禮的各種方案選擇,但他看的畢竟只是一些概念上的策劃,真正的各種實地操作與落實,都還是陸難在做。
距離婚禮越近,陸難就越忙。泰平那邊也有許多日常事務要處理,他婚禮時又要請假,就更需要提前布置各種工作,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
加班已經(jīng)成了家常便飯,通宵也都是幾天幾天地連著熬。雖然陸難一有空就會趕回來,督促林與鶴涂唇膏、早休息,但他仍然還是有好幾晚沒能回來。
陸先生不在的時候,林與鶴也在按點休息。但他夜里卻總會隱約地覺得有些冷,只能自己喝過牛奶再入睡。
就好像主人不在,這個家就忽然間變得空蕩冰冷了許多一樣。
明明最開始時,陸先生這個人型制冷機才是公認的降溫之源。
直到結(jié)婚前三天,馬上要出發(fā)去香江.的時候,林與鶴才終于見到了結(jié)束加班的陸難。
司機大叔提前來接林與鶴,再去接下班的陸難,送兩人去高奢珠寶店取戒指。
林與鶴原本打算自己去的,他聽說陸難為了工作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合眼,就想讓對方找時間休息一下。
畢竟婚戒不是新的,不需要兩人一起去挑選。那是一對傳家的古董戒指,之前送去保養(yǎng)之后換了個新的戒托,現(xiàn)在直接去店里取回來就可以了。
不過陸難沒有答應,還是堅持要同林與鶴一起去。
司機接到了陸難,兩人一同去珠寶店。林與鶴見到陸難時,男人神態(tài)如常,并沒有什么異樣,一點也看不出是好幾天沒睡。
林與鶴忍不住心生佩服。
做領導的人果然辛苦,之前林與鶴考試周熬夜復習,兩天就撐不太住了,更不要說是陸難這種連著三天沒休息的情況。
不只是狀態(tài),陸難的情緒看起來也不錯,珠寶店的人包好戒指,齊聲祝他們新婚快樂時,陸難還罕見地點了點頭,給了些回應。
兩人一同走出珠寶店,林與鶴終是沒有忍住,好奇道︰“哥哥,你今天心情不錯?”
陸難同他并肩走著,低應了一聲︰“嗯?!?/p>
林與鶴問︰“是有什么好事嗎?”
他記得在來時路上看新聞,泰平的股價好像又漲了。
林與鶴正這么想著,手卻被一旁的男人握住了。
陸難一手拿著戒指盒,一手牽著林與鶴,唇邊罕見地露出了一點笑意。
“要結(jié)婚了,心情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