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眼里,太監(jiān)都是沒根的東西,雖然元曜身量比一般將軍還要魁梧,但雪嶠從沒把元曜當(dāng)成過男人,饒是此刻跟元曜用如此曖昧的姿勢緊貼著,雪嶠也僅僅只是有點煩躁,沒有什么排斥的情緒。
只是他在元曜腿上坐的久了,莫名覺得自己屁股下面好像有一個硬硬的物件翹了起來,非常硌人。
“你衣裳里放了什么,硌死了?!毖鹜危粷M的蹙眉,仿佛在埋怨元曜沒有充當(dāng)好一個坐墊。
元曜微妙道:“你說呢?”
“......”雪嶠思索兩秒,還是蹙著眉。
沒過一會兒,他眼神猛地變了,摳開元曜的手,同手同腳地從元曜身上爬下來,縮進床榻最里側(cè),警惕的看著元曜,“你...你不是太監(jiān)?!?/p>
不僅不是太監(jiān),甚至那里還很大。
那...那不是重點!
在雪嶠思考的時候,元曜猛地握住他的手,再一次將他拽到身前,用的力氣極大。
雪嶠手腕被他拽的隱隱作痛,心里害怕,掙扎著想往后撤,掙扎間,雪嶠臉伏在元曜身前,在昏暗的燭火下看清了元曜身上的暗金色龍紋袍。
雪嶠心里一跳,瞬間被嚇到了,驚疑不定道:“你一個太監(jiān),怎么敢穿龍袍,就不怕......”
話沒說完,唇就被男人用唇狠狠堵住,鋪天蓋地的吻侵襲而來,唇齒與口腔在一瞬間被男人輕松占有,呼吸親密的碰撞在一起。
“唔......你......”雪嶠手摁在元曜胸口,拼命往后縮。
陌生的氣息充斥整個鼻腔,男人的進攻極其倉促,混亂中不知道誰的唇被磕破了,一個吻充斥著鐵銹的血腥。
雪嶠眼見推不開元曜,立刻將手伸到元曜胯下,在那硬挺的柱體上用盡全力狠狠一捏。
元曜悶哼一聲,手上力度乍然一松,不知是爽還是痛。
雪嶠看準(zhǔn)時機,順勢從他身上滾了下去,因為姿勢原因,胳膊著地摔落在地上,雪嶠顧不上手肘處針扎般的酸麻脹痛,爬起來就往門邊上跑。
他踉踉蹌蹌的打開門,兩個侍衛(wèi)立刻拿刀柄橫在了他身前。
身后,元曜將他撈進懷里,攔腰抱著將他帶回床上。
侍衛(wèi)從容地將門重新關(guān)上。
雪嶠氣憤填膺:“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殺要剮隨你便,能不能別惡心我?!?/p>
這幾日,發(fā)生了太多讓雪嶠無法理解的事情,莫名其妙被人從宮里擄走,莫名其妙被人關(guān)在這里,元曜不是太監(jiān),還穿龍袍,還親自己。
元曜:“我惡心?”
雪嶠昂著下巴,盯著元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令人作嘔?!?/p>
元曜笑了,分明在笑,可眸子里卻陰沉沉的,如寒冬晝夜,讓人心底發(fā)寒。
雪嶠以為元曜要發(fā)怒了,可元曜卻一句話都沒說,沉默的起身從房中離開。
沒過一會兒,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這次進來的是兩個侍衛(wèi),其中一個手里拿著牢里栓犯人用的鏈條,強制將他的腳腕鎖了起來,鎖鏈的另一端扣在房梁上。
除非這房子塌了,房梁斷了,否則靠他自己絕無可能逃出去。
雪嶠見二人鎖完他就要走,逮誰罵誰:“那假太監(jiān)穿龍袍是謀反!你們跟他一起,都是亂臣賊子,有本事就殺了我!”
雪嶠氣血上涌,滿腦子都是老子寧死不受這個氣!
那倆侍衛(wèi)在最初的幾天被雪嶠罵慣了,這會兒臉色都沒變一下,仔細解釋道:“雪公子,攝政王穿的是暗紋龍袍,陛下特許過的,合理合規(guī),并無不妥?!?/p>
“什么攝政王,你在說什么?!?/p>
“新帝已登基,如今這天下姓越,新帝是王爺?shù)男珠L,一母同胞?!?/p>
......什么?
侍衛(wèi)的話在雪嶠心里激起了驚濤駭浪。
雪嶠遍體生寒,冷汗在一瞬間冒了出來,“怎么可能,他就是個太監(jiān)?!?/p>
“王爺本名越翱,曾經(jīng)的皇太孫?!笔绦l(wèi)言盡于此,剩下的就讓雪公子自己去想吧,再多說主子就該怪罪了。
雪嶠不了解徽朝,更不了解越國,但他多少聽過幾耳朵二十年前越國皇室慘死皇宮的傳聞。
陛下沒了,唯一能算作他靠山的人沒了。
若這侍衛(wèi)說的是實話,那如今越國復(fù)興,元曜是新帝的兄長,從假太監(jiān)變成了掌管天下的攝政王,碾死他不就跟碾死螞蟻一樣簡單?百姓出事尚且還有家人幫忙申冤,而他什么都沒有。
元曜這人,心機深沉,在宮中蟄伏這么多年,當(dāng)仇人的走狗,這心理素質(zhì),絕非旁人能及。
雪嶠蓋上被子縮進床榻中,將被子蒙到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