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嶠心里發(fā)顫,眼圈不可自控的涌上熱意,眼淚蓄在眼眶中,稍一低頭就會落下豆大的珍珠,
美人落淚,楚楚可憐,卻激不起任何人的憐憫之心,幾個大漢只是如街頭痞子般指著雪嶠的臉蛋說,“瞧瞧,美人被嚇哭了,好可憐喔。”
個子最高的大漢湊近雪嶠,仔細(xì)打量著雪嶠的臉。
雪嶠害怕的低下頭,身體止不住發(fā)抖,“她給你們多少錢,我給你們十倍......放過我......我叫雪嶠,是年初入宮的皇貴君......我絕沒有騙你們......”
本是想震懾一下這幾人,可起了反效果,那幾人竟更加興奮了起來,“怪不得東廠來要人,還以為是那群太監(jiān)的姘頭呢,沒想到竟是那狗皇帝的男人,正好,哥幾個還沒玩過男寵呢,今天新鮮新鮮?!?/p>
下巴驀地被一只粗糙的手捏住,雪嶠被迫仰起臉看著大漢丑陋的面孔,恐懼在心里無限放大,眼淚順著眼角滴了下來,雪嶠惡心到幾乎想吐。
大漢卻看的入了迷,俯身朝他湊近,想要親他。
危險警報在腦中響起,雪嶠豎起一身汗毛,抬手給了大漢鼻子一拳,大漢沒料到他一個身形單薄的男人,出拳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一時愣住了。
旁邊幾個大漢看熱鬧,吹口哨,“呦呵,小美人還是個烈性子?!?/p>
大漢獰笑一聲,捏著雪嶠的肩膀?qū)⑺莺輭涸谏硐隆?/p>
雪嶠徹底瘋了,胡亂地對身上男人拳打腳踢,哭得幾乎崩潰,“你走開!不要碰我,滾!滾??!”
大漢被他踹了好幾腳,鐵鏈隨著他的動作嘩啦啦的響著。
大漢忙活許久,一點(diǎn)甜頭沒嘗到,逐漸沒了耐心,“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贝鬂h招呼旁觀的幾人,“一起上,看他這副小身板能不能承受的住?!?/p>
雪嶠眼淚決堤般往外流,在肩膀的衣服被撕開的剎那,他所有理智盡失,聲音嘶啞的喊出一句:“滾.....”
同一時間,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東廠的人去而復(fù)返,揮刀朝大漢們砍去。
抓著雪嶠衣服的男人被人拽著頭發(fā)砍掉了一條胳膊,噴涌而出的血濺了一床。
雪嶠驚懼的閉上眼睛,將身體團(tuán)成團(tuán)躲在床的一角,瑟瑟發(fā)抖。
元曜砍下胳膊后,又一刀捅進(jìn)大漢心口,屋里本還猖狂的幾人瞬間死絕了,心跳脈搏盡失。
“把尸體拖出去,喂狗?!痹滓е蟛垩溃吐暦愿缹傧?,眼睛卻緊盯著床上的人兒。
“嶠兒?!?/p>
雪嶠聽到了元曜的聲音,依舊沒有抬起頭,只是哭聲越來越大,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爛了,白皙的薄肩用手擋著,狼狽不堪。
元曜抬手將他從床上撈起來,雪嶠用自己哭腫的眼睛瞄了一眼元曜,心里委屈的不行,哭的更兇了,將臉埋在元曜懷里,像是要將自己存了十八年的眼淚全哭出來一般。
元曜手掌輕拍在他背上,眸中情緒難鳴。
“我跟你說過近些日子不要出宮,你為何還出來,為什么不聽話,我難道會害你嗎?!?/p>
回答元曜的只有雪嶠孩子般哇哇大哭的哭聲。
“若不是院里的小孩追上我東廠的人,你現(xiàn)在會遭遇什么,你知道嗎?”
雪嶠抽噎著從元曜懷里出來,“他說他不敢出去,沒想到還是追上你們了,一定要......嗚啊啊,一定要賞他......”
“這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些。”元曜本來心疼的緊,一見雪嶠哭成這副亂七八糟的模樣,又忍不住毒舌,“閉上嘴哭,口水要流出來了?!?/p>
雪嶠閉上嘴嗯嗯著哭了一會,又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你又救了我一次......”
元曜摸著他的頭發(fā),沉重的嘆了一口氣,“我沒你想的這么厲害,我不是手眼通天的神仙?!?/p>
“你是!”
“若我不曾遇見那孩童,明日等待我的就是你的一具尸骨。雪嶠,這世道不太平,你若聽我的話,我可以保你平安,你若不聽,我哪怕拼死也救不了你一條命。以后不任性了,好不好?”
雪嶠在元曜的聲音里聽到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祈求。
鬼使神差,雪嶠點(diǎn)點(diǎn)頭,眼里含著淚道:“以后我都聽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