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口氣不變,依舊相當(dāng)嚴(yán)肅地說:“主要你這孫子回回喝兩口酒就上廁所,五分鐘沒見著人,再打電話你人都快到家了。每次都把老子丟宴會上,操?!?/p>
白歷樂得直笑。
這兩懸浮車座位不算寬,白歷的肩膀貼著陸召的,笑的時候震動傳給陸召,帶著陸召也翹了翹嘴角。
“行,就這樣,我就問問你,你要不去我也懶得去,”司徒家世不錯,跟白家旗鼓相當(dāng),而且到他這代人丁興旺,家族壯大,這孫子在貴族圈比較橫,也就跟白歷關(guān)系不錯。轉(zhuǎn)頭又跟陸召說,“陸召少將,我弟弟一直很崇拜你,方便的話下個月我?guī)娨娔???/p>
白歷愣了一下。
他還沒跟陸召商量下個月唐氏的晚宴,陸召平時除了軍團(tuán)基本哪兒都不去,這種貴族宴會基本就不參加,白歷覺得自己得先問問他的意見。
沒等白歷接腔,陸召就已經(jīng)隨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嗯?!?/p>
司徒美的跟吃了嘻嘻屁一樣,都不搭理白歷半個字,“哢嘰”就給掛斷了通訊。
個人終端的虛擬屏消失,白歷看看陸召,將他臉上沒什么多余表情,才道:“鮮花,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商量呢,讓司徒這孫子搶先了。你要不樂意去就不去,我也就露個臉。”
陸召淡淡道:“然后又上廁所?”
白歷反應(yīng)了兩秒,才意識到這是在嘲諷他回回都尿遁,笑的不行:“沒事,你要愿意,咱倆可以手拉手去上廁所。”
一塊兒把司徒給丟宴會上。
倆人想到一塊兒去了,這兩人有一點(diǎn)特別相似,都很缺德,光是想到這一點(diǎn)就開始狂笑,樂了好半天。
“我說真的,鮮花,”白歷又說了一遍,“你不愿意去就不去?!?/p>
陸召看了白歷一眼,從結(jié)婚那天起白歷就把一切能讓他選擇的問題交給他自己選擇。這回陸召沒選,問道:“你愿不愿意去?”
白歷斜靠在座位上,兩只手臂抱在胸前沒吭聲。
等陸召想再說點(diǎn)兒什么的時候,白歷搖了搖頭。
不想去。
他臉上還帶著笑,還是白大少爺?shù)臉幼印?/p>
陸召張了張嘴,有點(diǎn)兒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嗯”了一聲,將頭轉(zhuǎn)到另一側(cè)看車窗外的風(fēng)景,語氣平淡道:“那上廁所的時候喊上我。”
白歷樂了:“得嘞,您放心,我肯定把上廁所路線摸的門兒清!”
沒問白歷為什么不想去,陸召靠在后座上,覺得有點(diǎn)兒困,就閉上眼睛。
他跟白歷活到這個年紀(jì),都是靠著自己摸爬滾打走到今天,早就過了需要別人關(guān)心才能成事兒的年齡段,也不是好奇別人為什么不開心的臭傻比了。
不開心就是不開心,一樁樁一件件的給人講清楚了,人家就覺得你矯情。
就跟白歷一直到標(biāo)記他之前都沒問過他為什么會抑制劑使用過度一樣,陸召也不想去揭白歷跟唐家的傷疤。
如果白歷能做到的就是不問緣由的在陸召的腺體上落下極度克制的咬痕,那陸召尋思了半天,覺得自己能做到的應(yīng)該就是陪白歷上廁所了。
行吧,反正他也沒跟人一起上過廁所,刺激。
閉上眼還沒休息多久,懸浮車就開到了指定地點(diǎn),車一停,陸召就睜開眼。
白歷估計(jì)也瞇了一會兒,正打著哈欠揉眼睛。他從昨天就沒休息好,這會兒放松了就覺得有點(diǎn)累:“鮮花,你先上去吧?!?/p>
陸召看看白歷,沒動。
“我去附近超市買點(diǎn)兒菜,”白歷解釋,“兌付了好幾頓營養(yǎng)液,膩味?!?/p>
陸召掃了一眼白歷的腿:“能行?”
這一眼給白歷看的哭笑不得:“行,怎么不行,就走兩步路?!币婈懻龠€是沒動,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問了一句,“要不您也去超市溜達(dá)溜達(dá)?”
陸召點(diǎn)點(diǎn)頭,準(zhǔn)備下車。
“不過你能行?”白歷也問了一句,還沒忘了陸召這是發(fā)情期的階段,不太穩(wěn)定,很容易被外界引導(dǎo),“這附近超市人不少,信息素很雜?!?/p>
陸召走下車,下意識吸了吸鼻子:“沒事,我身上都是你的味兒,聞不到別人的?!?/p>
而且標(biāo)記之后只要一直在標(biāo)記自己的alpha身邊,情緒和身體都能得到極大的安撫,相當(dāng)穩(wěn)定。
等陸召都從車上下來站了好幾分鐘,白歷還沒動靜。
陸召覺得奇怪,彎腰從車窗往里面看。
白大少爺捂著臉,腦袋頂著前排的車座后背,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哎,”陸召喊了一聲,“白歷?”
白歷的腦袋動了動,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鮮花,你能不能降低一下你說話的殺傷力?”
陸召沒明白:“?。俊?/p>
沒再聽到白歷的回答,陸召又湊得近了一些。
看到白歷細(xì)細(xì)碎碎的柔軟發(fā)絲下露出的紅紅的耳朵尖。
陸召頓了幾秒,猛地收回目光。
“操?!彼÷暳R了一句,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脖頸。
那里有白歷留在上面的印記,這一刻好像又微微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