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馬小樂剛走到門口打算出去,霍愛枝恰巧進來,電話鈴又響起。馬小樂沒理睬,繼續(xù)外走,哪里會想到還是找他的?;魫壑恿穗娫?,很興奮地喊馬小樂,馬小樂回頭踏進屋里,霍愛枝捂著電話,一臉驚喜地說道:“是她!是她!”馬小樂這才相信,之前一直打電話的還真不是葛榮榮。
“喂,哪位?”馬小樂接過電話就問。
“是馬小樂嗎?”聲音有點熟悉,但又很陌生。
“是我,我是馬小樂。”
“真是不容易,問了關(guān)飛才找到你!”
聽到這話,馬小樂才辨出來,是寧淑鳳。“寧大姐,是你啊!”馬小樂怎么也不會想到,寧淑鳳會打電話給他。
“還是我呢,可把我給急死了!”寧淑鳳道,“就你這樣上班的?還黨委辦主任呢,一兩天辦公室里都見不到個人影?!?
“嘿嘿,寧大姐,我不是有點私事么,得處理下,誰能沒個事情呢?!?
“私事?”寧淑鳳道,“是不是搞你編織廠的私事了?”
“編織廠?”馬小樂再次驚愕,“寧大姐,你怎么知道我有編織廠的?”
“你以為現(xiàn)在暗地里做事能瞞得???”寧淑鳳道,“都有人寫信告到我們這里來了,說你濫用職權(quán)以公謀私,身為鄉(xiāng)干部卻私下里利用職務(wù)便利跑關(guān)系開廠子。”
“這?”馬小樂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有是吉遠華搞得鬼,不過他覺得即使這事公開了,也不算是違法違紀啊,編織廠又不像什么地條鋼和土法煉焦的,能有啥錯誤呢?“寧大姐,你說也真是的,我搞個廠子也違規(guī)了么?”馬小樂問道。
“按理說也沒啥,可這檢舉信上說的不是那么簡單。”寧淑鳳很認真地說道,“信上說你居心叵測,利用公職拖垮掏空原沙墩鄉(xiāng)柳編廠,然后占據(jù)所有資源自己開張,這么一來,問題就不小了?!?
“那不是純粹放他娘的屁么!”馬小樂一聽就血氣上涌。
“馬小樂,瞧你激動了吧,到底還年輕,沉不住氣。”寧淑鳳道,“不管怎樣,你得注意了,要是真的沒那回事你不用怕,如果有的話,還是趕緊想想辦法開脫開脫?!?
馬小樂聽寧淑鳳這么一說,按捺住了火氣,“寧大姐,依你看呢,我該怎么做?”
“依我看你不管怎樣都得跟廠子摘清了,到時怎么著也刮不到你就成?!?
“哦,行,那我想想辦法?!瘪R小樂答著,換了口氣說道,“寧大姐,你接到的檢舉信不能捂下來么,那不更好?”
“那可不行!”寧淑鳳說得很堅決,“作為紀檢干部,我現(xiàn)在這么做就已經(jīng)嚴重違反紀律了,要是別人知道我打電話給你透露風(fēng)聲,你大姐我可也就有麻煩了。再說,這封信我捂下來,可能還有第二第三封呢,它們可能會落到別人的手里,到時查你個出其不意,不是更糟?”
“那行,寧大姐,我趕緊想想辦法就是?!瘪R小樂道,“改天有空我專門去縣里找你,一定要好好感謝我的寧大姐!”
“唉,感謝啥啊,你趕緊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要不我這電話可就白打了。”
“我知道,事情處理不好之前不去找你!”
通話結(jié)束,馬小樂暗自慶幸,幸虧和寧淑鳳關(guān)系不錯,那么多次的深夜聊天看來真是增進了兩人之間的友誼,要不她怎會這么照顧他。只可惜的是,寧淑鳳不能幫到底,但馬小樂也很知足,很多事情是不能指望別人的。
馬小樂把自己關(guān)在主任辦公室,埋頭苦思,抽了一盒多煙,最后靈光一現(xiàn),想出了挺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