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局，談話結(jié)束了？”卜博對馬小樂一直很客氣。

“卜秘書，你就喊我名字吧?！瘪R小樂笑道，“你多大干部吶，那么喊我受不了。”

“開玩笑了你?！辈凡┬Φ?，“我就是一個小秘書，哪里能稱干部，只不過出于某些關系，和方市長走得近而已，她也放心把一些個事情交給我。\”

“人不都說嘛，市長的秘書，比副市長都好使！”

“那是指生活方面，具體到工作上來，得遠遠朝后站著?！辈凡┬Φ?，“工作上我有自知之明，能力有限，其實我不缺提拔的機會，但我覺得還是做方市長的秘書比較舒坦，而且方市長對我也比較滿意，因為我能很好地領會她的意思?！?

“哦，卜秘書，明白了，你是撈實惠的??！”馬小樂敬煙。

卜博接過，呵呵一笑，“也沒有你想得那么舒服容易，只是相對而言。走吧，到食堂去，小包間里談?！?

市政府食堂的飯菜質(zhì)量，遠不能和金奧通公司的食堂相比，但從氛圍上說，那氣量要高得多。

“你是聰明人，就開門見山了。\”卜博喝了口飲料，中午食堂禁止飲酒。

“卜秘書，直說好了?！?

“華泰路的事，方市長很高興?！辈凡┑溃斑@事她已經(jīng)在考慮了，但還沒有執(zhí)行操作，沒想到你不聲不吭地把事給辦得這么滑溜。就這事，市委已經(jīng)開會討論過了，方市長拿著報紙一通海講，梁本國聽的臉色青，但硬是沒吭一聲。”

“這么說華泰路拓寬修建的事停擺了？”

“徹底！”

“好！”馬小樂端起飲料一口喝干，“這也不枉我費了番心血！”馬小樂知道，此時得把事情說得復雜點，如果輕飄帶過，起不到效果。

“怎么，費了不少事？”

“不說費盡周折，也可以說是足夠讓我勞神費腦了。\”馬小樂道，“我有朋友在經(jīng)濟研究報，之前已經(jīng)讓他搞過幾次了，這回又找到他，他也為難，結(jié)果他又找關系，請其它媒體，轉(zhuǎn)了好幾個彎，最終名正言順，讓文物報來說事。這其中，哪道關系不要表示表示？可你知道，我剛到建設局，沒啥能力，這錢可都是我自己掏出來的，小氣點說，都是我的血汗錢，心疼著呢?！?

“喲，這么回事啊?！辈凡┑溃斑@個我倒可以找個合適的機會跟方市長透透，怎么說這是集體的事，不能讓個人出血?！?

“別，別??！”馬小樂立刻嚴肅起來，“卜秘書，你要跟方市長說，我就跟你急！不就兩萬多塊錢嘛，小意思，我馬小樂連這點覺悟都沒有，以后還混啥！”

“沒事。\”卜博瞇著眼搖搖頭，“這事我來做你還不放心？十多年了，我哪次出口方市長都沒說半點不痛快。而且這也天經(jīng)地義，干活拿錢，哪有白干的？”

“卜秘書，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不多說了?！瘪R小樂拿起飲料瓶，給卜博倒?jié)M，“你跟我一樣，也是爽快人，這樣吧，如果到時有啥結(jié)果，咱們一人一半！”馬小樂說這話是違心了，卜博哪里是爽快人？不過沒法子，有時候說話得看環(huán)境。

“那多不好?！辈凡┑?，“我這是舉嘴之勞，你跟我這么客氣，以后就不好處了嘛?！?

“好，這事先打住，到時我怎么做你別不同意就成?！瘪R小樂嘿嘿一笑，“卜秘書，你說既然華泰路這事我做得還算可以，方市長又這么高興，咋就沒聽她表揚我一句呢？”

“這就是我下面要跟你說的。\”卜博道，“方市長對真正的自己人，只會號施令，從不表揚或批評。我聽說過，你跟金奧通鄒董事長關系鐵硬，通過她你和方市長也坐到一起吃過飯，那時方市長對你說了不少吧，可能也很直接?！?

“是直接，就跟我希望的一個樣，我不喜歡兜圈子?！?

“可是你想過沒有，方市長對你直接說的那些，是不是都無關緊要？”卜博道，“或換種說法，即使那些事你廣散出去，能對方市長構(gòu)成什么影響？”

馬小樂一聽，尋思了一下，搖搖頭，“好像還真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不過記不太清，我這人不愛往腦子里記事，只想著把眼前干好。”馬小樂道，“卜秘書，那你說方市長讓我來到底是想干啥?！?

“想干啥？”卜博一抖眉毛，“這不我正在做著嘛。一是肯定你在華泰路上的做法，二就是跟湯靜虹有關。”

“哦，怪不得方市長跟我提起過她?！瘪R小樂若有所思，“卜秘書，具體指導方案你該有吧？”

“沒有?！辈凡u搖頭，“你只是多注意她的動向，瞄個機會?！?

“她光大公司的違規(guī)操作？”馬小樂問。

“也算是其中一項?！辈凡┑?，“其實之前方市長是慈善過了頭，根本就沒打算動湯靜虹，只是現(xiàn)在感覺對梁本國無從下口了，才要動她?！?

“這么說，方市長有些欠缺長遠眼光吶?！瘪R小樂呵呵一笑，他不相信卜博說的方瑜是慈善過了頭才沒動湯靜虹。

“那是因為湯靜虹之前還不過強大，梁本國也沒指望她多少?！辈凡┑?，“最近兩年湯靜虹起來了，梁本國對她的依附重了?！?

“就是說嘛?！瘪R小樂笑道，“以前湯靜虹還沒給梁本國支腿，動她沒意義，現(xiàn)在湯靜虹算是梁本國強而有力的支腿了，動她才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