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沒有客氣,含著嫩白的手指“咕咚咕咚”喝了會兒,啞聲問:“你睡眠不好?”
“嗯?!苯廃c點頭,誠懇道謝,“謝謝你?!?/p>
阿言盯著她淡粉色的唇瓣,覺得心里堵得厲害,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他們幾個已經(jīng)察覺出不對勁,尤其是須彌,聽說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昏睡。你以后小心一點,不要再做這么危險的事?!彼p聲叮囑著,見他身上的霧氣時濃時淡,忽然有些害怕,爬上床抱住他。
阿言吃了一驚,黑黑的眼睛睜開,細長的手臂下意識纏住她柔韌的腰肢。
“阿言,以這種形態(tài)存在,一定很難受吧?我向你保證,一切會很快結(jié)束?!彼r少像這樣和顏悅色地和他說話,阿言受寵若驚,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
“也……也不是特別難受?!彼麆e別扭扭地說道。
阿言本以為,姜鯉會因為和沈焰的初吻而開心一些。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接下來的幾天,少女一直心事重重,毫無喜色。
他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姜鯉爸爸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不幸中之萬幸,癌細胞沒有轉(zhuǎn)移。
腫瘤切除手術(shù)安排在一周以后,一家人的心情都好了些,媽媽也有精力去大姐家看望小外孫。
“二姐,今天晚上你留在醫(yī)院吧,我回去看會兒書。”姜鯉和二姐姜芙打商量。
姜芙滿口答應(yīng),還催著她早點回家。
走出醫(yī)院,姜鯉給沈焰打了個電話。
“焰哥,能把這段時間的學(xué)習(xí)筆記借我看一下嗎?”她路過超市,買了一瓶護發(fā)素和一袋水蜜桃,“嗯,上完晚自習(xí)再過來吧,我等你?!?/p>
她騎自行車回到家,有條不紊地整理家務(wù)、洗澡、吹頭發(fā)、洗水果,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凈凈。
岑宵宵說過,一片安眠藥可保一夜好眠,她不需要那么長的時間,所以,半片就夠。
用水果刀切藥片的時候,阿言終于意識到不對,沉聲問:“你要干什么?”
姜鯉耐心地將藥片碾成粉末,放進剛榨好的桃汁里攪了攪,確定看不出任何異常,方才輕聲回答:“今天晚上,你回避一下?!?/p>
阿言一愣,還沒來得及琢磨她的意思,門鈴已經(jīng)響起。
沈焰是打車趕過來的,怕她等著急,下車又跑了幾步,額角隱隱有汗。
他將厚厚的筆記和復(fù)印好的試卷遞給她,說道:“阿鯉,我跟我媽媽談過了,她以后再也不會過來找你……”
“焰哥,都過去了,我不在意?!苯帨厝岬匦χ劬飬s沒什么光澤。
她將果汁端起,態(tài)度自然:“渴不渴?嘗嘗我榨的果汁好不好喝?!?/p>
沈焰有意討她歡心,再加上確實口渴,便接過玻璃杯,仰著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