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室所在的綜合樓戒備森嚴(yán),有兩名男老師在門口把守。
“我們繞過去看看?!鄙蜓娴吐曊f著,一把扯住姜鯉的手,加快腳步。
他們在老師轉(zhuǎn)頭之前,及時躲進視覺死角,沿著墻根前進,沿路尋找突破口。
“焰哥,那邊?!苯幯奂猓噶酥敢簧葲]有完全合攏的窗戶。
沈焰先行翻過去,里面是一間形同虛設(shè)的小型健身房,健身器材上布滿厚厚一層灰塵,窗簾嚴(yán)嚴(yán)實實拉著,光線很暗。
他忍著潔癖,伸手拉姜鯉上來,兩個人謹(jǐn)慎地走向走廊,敏銳觀察周圍動靜。
阿言不知道什么時候上去轉(zhuǎn)了一圈,這會兒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她身邊,沒精打采地通風(fēng)報信:“教導(dǎo)主任和王老師她們在四樓的瑜伽活動室堵住一對情侶,正在批評教育;三樓拐角有個女老師正在上廁所;二樓樓道有個男老師在抽煙?!?/p>
姜鯉微微點頭。
鬼影又飄出去,靠近挺著啤酒肚的男老師,對著他手中燃到一半的煙輕輕吹了口氣。
火星閃爍幾下,驟然熄滅。
“真邪門……”男老師咕噥了句,從兜里摸出打火機,還沒點燃,手腕像被冰塊激了一下,控制不住打了個哆嗦。
打火機“哢噠”掉在地上,宣告罷工。
男老師疑神疑鬼地往四周看了一圈,摸摸后頸爬出來的白毛汗,加快腳步往樓上走,打算和同事們會合。
姜鯉抿抿嘴,沒忍住笑了一下。
“笑什么?”沈焰看不到阿言,自然也無從得知他搞的小動作,略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什么,我們快走?!苯庁堉鲑\似的爬到三樓,聽見衛(wèi)生間傳來沖水聲,暗道不好。
“你先上去?!鄙蜓娈?dāng)機立斷,推了她一把。
姜鯉腳步又輕又快地往上跑,耳朵緊張地捕捉身后動靜。
那位老師是隔壁班的班主任,厲聲喝住沈焰,認(rèn)出他后,態(tài)度和氣許多,象征性地盤問了幾句。
成績好總是更占便宜一些,姜鯉放下?lián)?,在阿言的幫助下,順利來到六樓的動漫活動室,悄悄敲門。
言簡意賅地說明來意,岑宵宵和須彌都慌了神。
她們兩個動作還挺默契,一個跑到角落拿貓包,另一個手忙腳亂地收拾貓糧貓砂,又合力把貓爬架推到角落,用桌布蓋上。
正準(zhǔn)備出門時,沈焰從外面進來,阻止道:“老師們在五樓,馬上過來,現(xiàn)在不能出去?!?/p>
整個綜合樓只有一條通道,此刻下樓,等于自投羅網(wǎng)。
可留在活動室,也不是辦法。
貓在須彌包里,岑宵宵提著寵物用品,證據(jù)確鑿,無可抵賴。
沈焰和姜鯉都不屬于動漫社團,同時出現(xiàn)在這里,也說不清楚。
幾人正在犯愁,姜鯉看見架在墻邊的梯子,眼睛一亮:“我們爬到對面去?!?/p>
對面是一棟附屬樓,比這邊略低些,打開窗戶,正好對著天臺,只隔了兩三米遠(yuǎn)。
梯子橫在空中,須彌帶著貓第一個爬上去。
他恐高,又沒運動天賦,兩腿哆哆嗦嗦,爬得奇慢無比,時不時往下看一眼,額頭的冷汗“啪嗒啪嗒”滴落。
“你別低頭!往前爬?。 贬薏坏冒烟葑映槠饋?,將人像下餃子一樣倒到對面,不等他踩到實地,便拎著大包小包站了上去。
“別……別上來!”須彌害怕得要哭,抓著貓包的手直打滑,笨拙地在梯子另一頭掙扎,就是使不出力氣。
就在這時,一股陰冷的力量推了他一下,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趴在被太陽曬得滾燙的水泥地上。
岑宵宵三兩下爬過去,對姜鯉招手:“小鯉,快來!”
她又嫌棄地看了須彌一眼:“至于這么害怕嗎?臉色白得跟見了鬼一樣?!?/p>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須彌抖得更厲害,驚疑不定地左右張望,“我好像……真的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