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先生是喝醉了嗎?那我們改天再來也可以?!比~和澤提議說。
韓染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塵,說:“沒有,只喝了一點,清醒著呢,你帶戶口本了嗎?”
聽到他問戶口本,葉和澤稍稍松了口氣,說:“帶了,那我們上去吧?!?/p>
韓染點頭,一轉身就躥了好幾節(jié)臺階,一路穩(wěn)當當?shù)?,也沒有摔倒,葉和澤有些相信他沒喝醉了,自己也跟了過去。
領證的過程異常順利,前面沒幾對,排隊不到五分鐘就輪到他們,填好了表格,兩人一起拍了照片,等民政局的鋼印一戳,兩個人就從未婚變成了已婚。
韓染拿著新出爐的結婚證仔細瞧,上頭有他跟葉和澤的照片,照片里,他穿了一件不合身的白襯衣(是借民政局男性工作人員的),葉和澤穿的也是白襯衣,兩人都在微笑,看上去既陌生又令他心中暖洋洋的。
葉和澤收好結婚證,兩人走到停車場說:“韓先生要是不忙,一起去挑一對戒指吧?!?/p>
韓染還有些傻楞,正是說什么都只點頭的狀態(tài),等兩人到了珠寶店,韓染的酒勁過去了,他看向身邊的葉和澤,不知該不該跟著進去,在珠寶店門口躊躇,倒不是后悔閃婚,而是他怎么也算是公眾人物,太早曝光婚訊只會對他的事業(yè)雪上加霜。
葉和澤看出了他的疑慮,看著四下沒人,一只手五指插入韓染的右手五指之間,大概試了試尺寸,笑著對他說:“韓先生要是對我的品味還算信任,那我進去買就好,韓先生可以去那邊餐廳等我,也可以先點些吃的,我很快就來?!闭f著他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一家西餐廳。
對于他的體貼,韓染很感動,心中的陰霾也散去了一些,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葉和澤說:“謝謝你,葉先生?!?/p>
葉和澤不在意地說:“那就這么說定了,韓先生先去餐廳等我,對戒的事情就交給我了?!?/p>
韓染感激之情滿的都要溢出來了,他也不再矯情,轉身往餐廳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慶幸,這個結婚對象還挺靠譜的。
可等葉和澤把對戒買來,韓染的想法又有了變化,這尼瑪是個敗家子??!
剛顧著糾結沒注意看,等買回來才發(fā)現(xiàn),剛那家珠寶店是一家高端奢侈品店,而葉和澤買回來這一對戒指上面鑲了一圈鉆石,款式簡潔大方,是他家新出的限量版,差不多十來萬一枚,一對戒指就要二十幾萬,光這么看著,韓染就覺得肉疼。但今天也不好打擊對方積極性,只能默默地將所有槽點咽到肚子里。
葉和澤不知道他這些心理活動,將戒指推到他面前說:“試試尺寸,不合適我就拿去改?!闭f著就將自己那一枚戴在了左手無名指上。
韓染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這邊,服務生也沒往這走,才拿出戒指試了試,大小剛好,就跟訂做的似的,頓時驚喜地看著葉和澤說:“你真是神了。”
葉和澤笑笑不說話,拿出一根項鏈,示意韓染把戒指取下來,然后將其穿在項鏈上,一齊遞給韓染說:“這樣隱秘些,本來可以刻字的,不過今天時間比較急,有機會買一對刻字的送你?!?/p>
韓染接過項鏈,除了感謝不知該說什么好,葉和澤溫柔的令人害怕,他低下頭將項鏈戴好,心里想著以后要盡量洗腦葉和澤的消費觀,不這么敗家的話,相信兩人一起努力還是能養(yǎng)得起他們的小家的,這么想著,心中無比的滿足。
葉和澤是個很會聊天的人,他語速不急不緩,總能順著韓染的話往下說,正說到韓染的心坎里,也許是因為領了結婚證的關系,兩人之間的氣氛隨意了許多,一頓飯的額功夫,韓染把自己丟了角色的事都吐露出來。
葉和澤將牛排切成小塊,放到他面前,韓染毫無障礙地用叉子吃了起來,葉和澤喝了一口檸檬水,因為要開車,所以他沒有喝酒,用紙巾擦了擦嘴,一串動作極為流暢,就像一個家世很好的少爺,優(yōu)雅得令人自慚形穢。
“所以韓先生之后有什么打算嗎?”
韓染喝了一口紅酒,說:“繼續(xù)演戲啊,不然怎么樣?總不能和他撕破臉,而且我現(xiàn)在也得罪不起他,總要在公司混飯吃,除非我解約換個公司,或者比他更紅,不然哪有我說話的余地。”
葉和澤看他氣憤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說:“韓先生是個好演員,會有機會的?!?/p>
被他這么一夸,韓染也跟著笑了起來,扎了一塊肉,放到嘴邊,帶有幾分得意,又有些邪惡地說:“等我紅了,哼,一定要讓他好看!”說完,把肉放在嘴里,惡狠狠地咀嚼,就像在吃仇人一樣。
葉和澤不再多說,心里想著是不是應該給這個傻小子一份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