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甜啦(第一更) ...
這個醋吃的哦, 就有點兒沒頭沒腦沒有道理了吧?
當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唐銃曾經(jīng)也是吃過何斯野的醋的。
有回何叔叔生日, 左鄰右舍都過去蹭飯吃, 兩大桌的菜和人熱熱鬧鬧。
大人一桌,圍著酒肉。
小輩一桌, 圍著蛋糕和肉。
大人那邊兒客人先是夸何叔叔有個聰明的好兒子,接著就談到了何斯野的人生大事上, 反正就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 聊的何叔叔忽揚聲喊她,“供春, 你過來一下?!?/p>
她嘴里還咬著塊兒排骨肉, 正從骨頭縫邊兒往外撕咬著肉塊兒, 聞言趕忙放下, 胡亂地擦著滿嘴油走過去,“何叔叔,怎么啦?”
何叔叔喝得有些多, 臉有些紅,半瞇著的眼似是隨時都能合上睡過去,醉聲醉起氣地說:“供春十八了,跟我們家小野玩得最好, 叔問你, 愿不愿意給我們家做兒媳婦兒???”
她當時就知道這是玩笑話,不過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支支吾吾地說:“何叔叔,您喝多了,而且,我們還小……”
當場不知道誰笑著說了句,“供春的意思就是說以后長大了可以考慮!”
她笑笑沒解釋,走回去繼續(xù)啃那塊兒排骨,何阿姨做飯好吃,少吃一口都覺得虧。
幾個大院里的孩子實在太多,長輩們沒事兒就胡亂瞎配,誰也沒當真,又笑著去問唐玥和陳晨愿不愿意做何家兒媳婦兒。
許供春吃多了,晚上回家不舒服,出去溜達消化食兒,腳上踢著石子兒,嘴上背著英語課文。
就瞧見了迎面背心短褲跑來的唐銃。
她心里一喜,活動活動手和腳腕兒,就要跟他一塊兒夜跑,結(jié)果唐銃目不斜視地經(jīng)過她身邊,不認識她似的跑了。
一陣風帶過,她頭發(fā)被掀起,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汗淋淋的味道,潮濕的,還有點兒冷漠的。
許久之后,她才意識到唐銃當晚吃醋生氣了,他這氣來的沒聲沒息的,出氣的方式就是出去夜跑。
年輕氣盛,渾身燥怒的氣息,似乎只能通過鍛煉,以排汗的方式泄出去。
就跟今天一個樣兒,時間不說假,不管過了多久,他骨子里的性情還是沒有分毫變化。
占有欲和控制欲強的,唔,很符合他一身的肌肉。
今兒也就是有大姨媽在她身上加持,否則以唐銃的性子,她可能已經(jīng)被他扛在肩上,摔到床上了。
唔。
她好像有病。
他強硬的時候,希望他溫柔。
他溫柔的時候,希望他強硬。
他吃醋生氣的時候,又很想哄哄他。
于是許供春覺得剛才背著他跟何斯野通話,確實有一丟丟的不對,應該哄哄他。
唐銃在浴室里邊兒沖冷水澡,動作迅速利落,都是早些年在部隊里養(yǎng)成的習慣,他洗個澡的功夫,都要比許供春卸妝洗臉擦護膚品的速度快。
浴巾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身上擦得半濕半干,半寸長的短發(fā)向下滴著水兒,匯聚在脖頸上,一幷向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流淌。
打開門,他抬起的腳,陡然落在半空中。
垂眉,俯視蹲在門口的一團東西。
白色浴巾從小腿滑到膝蓋上,真空的浴巾下,腿根部的肌肉若隱若現(xiàn)。
腳落下,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地。
姑娘穿著他的黑色襯衫,襯衫袖子一層一層向上折了許多圈兒,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他送的白玉手鐲,襯得肌膚瓷白。
她雙手端著杯牛奶,舉過頭頂,頭還垂著。
九分滿的牛奶,杯壁微微傾斜,欲灑的狀態(tài)。
他單手勾著浴巾的邊角,斜靠著墻,不咸不淡地說了句,“要灑了。”
許供春抬頭看牛奶杯,是快要灑了,便扶正了些。
目光又不禁順著唐銃浴巾下半截的腿,逐漸向上,落到他精壯的腰上,咽了下口水,“你怎么不穿衣服?”
唐銃:“……”
俯視著她,“牛奶是給我的么?!?/p>
她仰頭,“不是,是給喜歡我的哥哥的?!?/p>
唐銃接過她手里的牛奶,移至唇邊,“唔,正好?!?/p>
緩緩地喝了口,喉結(jié)上下滾動兩下,溫熱的牛奶順著喉管兒落進去,落在心里,溫溫熱的。
許供春笑盈盈地站起來,“不生氣啦?”
唐銃不說話,撈她的腰入懷。
貼近她的唇,半口的牛奶,徐徐渡進她口腔。
牛奶順滑,又有些粘,經(jīng)過她嘴邊時,滴滴滲出去些,許供春想著不能浪費,伸出舌去舔唇邊奶液,就被他準確無誤地含住了舌。
然后他輕咬,像在咬冰淇淋,柔柔軟軟的,含在嘴里,咕咚咕咚下咽。
明明應該是很清新的吻,偏偏被他吻出了色味兒,許供春被吻得身體有些打顫。
他似是故意的,故意拉她更近。
她襯衫里面未著內(nèi)衣,身體貼得近,某些情緒隨著發(fā)燙的貼合的肌膚而緩緩漾開。
尤其她經(jīng)期,更容易撩撥動情。
他有魔力的手,更是在她襯衫下肆意游走。
他低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想要嗎?”
她著了魔,攀附著他身體,雙眼緊閉,反射性地應著,“嗯……”
他忽而退開,狀似懊惱地說:“可是,你經(jīng)期?!?/p>
許供春:“……”
推開他硬邦邦的胸膛,瞪他,“你故意的?!?/p>
牛奶杯遞回到她手上,意猶未盡地親了親她唇角,唐銃方道:“這才不氣了?!?/p>
“哦,你承認你生氣了?!?/p>
“……我收回?!?/p>
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很快就又湊到一塊兒去了,晚上相擁入睡。
許供春假期結(jié)束,第二天一早,坐六點多的高鐵回啟安,唐銃開車送她。
臨下車時,唐銃猛地抓住她手,傾身吻過來,直到她嘴唇兒被吻得發(fā)麻,他都沒松開她。
小別又開始了,便隨他去了。
良久,他放開她,手指抹了下她嘴邊兒口水,額頭相抵,他低問:“我是誰?”
許供春心領(lǐng)神會,湊過去親他嘴角,“男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