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回去后被問責幾句,不會重罰,畢竟殿下性格,陛下他們也知曉,她不愿意的事兒誰也強求不得?!?/p>
點了點頭,顏子衿這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什么,便又繼續(xù)開口道:“莊主是、是長公主殿下?”
“是,不過這件事沒多少人知曉,她不愿意,也無人敢告知其他人。”
長公主殿下,顏子衿從秦夫人口中聽說過,先皇本就荒唐無度,晚年更是朝令夕改,曾有一個妃嬪只因生產(chǎn)時大出血,情況緊急,內侍貿(mào)然前去稟告時打擾了先皇賞樂,便下旨不許任何人去救。
等到當時尚為太子妃的皇后聽聞趕往時,那妃嬪已經(jīng)血盡而亡,屋內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了一片,最后是穩(wěn)婆冒死將孩子救下,這才不至于一尸兩命,而這孩子便是先皇最小的孩子,當今的長公主殿下。
“宮里出生的孩子,本都該留在母妃身邊照顧長大,長公主殿下沒了生母,便被先皇隨意丟給一個不得寵的妃子照顧,那妃子以為有了孩子,先皇便會多側目幾分?!?/p>
只是先皇從未在意過這位老來得女,也從未來見過她,那妃子見希冀落空,又嫌棄自己只得了女兒,長公主年幼時便被各種琢磨。
一直到先皇強占兒媳,漢王反叛,朝堂內外亂成一團,人人自危,皇后娘娘這才抽出手將長公主接到身邊撫養(yǎng),輩分上雖說是小姑子,但按著年齡幾乎是當作親出的女兒來養(yǎng)。 ↑↑“長公主年少時隨仙修道數(shù)年,成年后不久便卸了尊位辭了宮闕,獨自一人來到這蒼州隱姓埋名,對外只說她隨仙師外出云游去了?!?/p>
“那為什么說長公主愿意回去,是托了我的福?”
顏淮此番卻沒有立馬回答顏子衿的話,他只是沉默許久,似乎不愿再繼續(xù)提及下去,最后他伸手摸了摸顏子衿的臉,起身去喚寄香她們進來。
顏子衿看著顏淮,不由得輕咬著嘴唇,她總覺得顏淮這段時間是有什么事情瞞著她,他也不是不愿說,只是臨到末了偏又閉了嘴。
如今有什么事情是顏子衿該知道,但顏淮又不愿意說的呢,難不成顏家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想到這里顏子衿就坐不住了,打算立馬去找顏淮問個清楚,可臨到門口轉念又想,若顏家真出了什么事情,顏淮的性子,也絕不會這么安安穩(wěn)穩(wěn)地待在蒼州。
提到顏家,顏子衿便不由得想到如今安安穩(wěn)穩(wěn)地待在家中的“大小姐”,心里頓時生出無數(shù)疑問來。
等緩了幾日,顏子衿這才叫了木檀她們來問起這些事,木檀她們聽顏子衿提起這位小姐,您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木檀先開口:“此事自然驚動了老夫人她們,那小姐被救回來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瞧著,那小姐容貌……幾乎與小姐您無二,甚至老夫人也分辨不出來,我也以為是小姐您。將軍那時才剛處理完傷勢,也沒說什么,便將那小姐接了回去。”
“只是回去后那小姐一問叁不知,小姐之前著過魘,大家都以為這是又被嚇丟了魂?!狈钣窭^續(xù)接道,那時她也是隨著一起在船上,知道的自然比寄香多些,“所以老夫人帶著那小姐去觀中住了幾日,木檀也隨著去了。將軍那時還生著病,強撐著在這個時間將我和寄香她們罰去別院,等夫人她們回來時,已經(jīng)聽說將軍另辟了院子,又另外安排了他人照顧。除此以外,其他事我們便不太清楚了,如今再看,說不定將軍一早就看出來了?!?/p>
“只是我到如今也想不明白,將軍既然一早就認出并非小姐,那今后又為何會答應與江家的親事?!奔南憬g著手帕,頓了頓繼續(xù)道,“難不成將軍不打算將小姐接回來了?”
“定親還有轉圜余地,賜婚便是死結了?!鳖佔玉频吐曢_口道,這件事她還是燕瑤時就聽聞,乃是貴妃和叁皇子作媒,江家前去提的親。
一開始顏子衿剛恢復記憶時,也不知道為何顏淮會應下,等如今再去細想,自己與那江叁郎起沖突的事京中人人皆知,江家也不至于硬著頭來攀親,想來定是后面有人授意。
若此番貴妃說媒,結果江家還是未成,下一步說不定皇上賜婚,圣旨一下,誰又敢抗旨呢?
但無論如何,叁皇子他們依舊是直沖著顏家來的,顏淮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