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人,怕是有所不知吧,大長公主的封地處,常年苛捐雜稅,春季向農(nóng)商征稅,夏天還要征稅,秋天冬天亦是如此,嚇得商賈紛紛而逃,農(nóng)民是依田而生,哼,可如何逃,百姓苦不堪言?!睉舨可袝椿馃貌粔蛲?,繼而添了一把。
“聽聞,在公主的封地,臣子民屬們皆喊,公主萬歲,以拜天子之禮跪拜公主,皆稱其為女皇帝,女天子,如此僭越……令人不敢多想。”御史越說聲音越小,銀帝臉色十分難看。
銀帝將手中的珠串重重摔在龍桌上。
“陛下息怒!”幾人見狀連忙跪下。
“孤不信,孤信得過皇姐,不會做出此等禍亂朝綱的事來,定是有人妖言惑眾,來構(gòu)陷皇姐,給孤查,孤倒是要看看何人敢犯上作亂。”銀帝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大長公主府
“這可如何是好,參本宮的折子全都遞到了陛下跟前。”大長公主壓力倍增。
“母親,要我說,母親何必?fù)?dān)憂呢,那些參奏母親的人全都被陛下呵斥了,依孩兒看,陛下還是很倚重母親的?!备呤⑶逡荒槦o所謂的樣子。
“你懂什么!”大長公主怒目而視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從今天起,你就在府中禁足,給我夾起尾巴做人!”
沉浪一行人進入了濱州地界。
“公子?!?/p>
在眾人休息時,一個黑衣人閃至沉浪面前,耳語了一些。
沉浪聞言皺眉:“找到了沒?”
黑衣人搖搖頭。
“姐夫!喝口水吧!”只見蘇萌走了過來。
“吩咐下去,發(fā)動全部人力搜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沉浪吩咐后,拿起蘇荷遞過來的水,喝起來。
蘇荷羞澀一笑。
宣政殿
剛剛下朝的時間,大臣們正向外走去,只見長公主穿著十分簡單的衣服,不著發(fā)飾不著粉黛,跪在殿前。
“罪婦拓跋馨,前來向陛下請罪!”
說罷重重叩了幾個頭,頓時一陣血淤浮現(xiàn)在大長公主的額頭上。
諸臣子不敢滯留,一邊向外走,一邊竊竊私語。
銀帝坐在大殿上見此,連忙由德海扶著,走向殿門處。
“長姐這是做何,快快起來。”銀帝示意德海扶起大長公主。
“陛下,罪婦因看管不力,手下之人橫生事端,強征百姓,請陛下削去罪婦大長公主之位,準(zhǔn)罪婦回封地,懲治手下之人?!贝箝L公主繼續(xù)磕了幾個頭。
銀帝上前扶起大長公主,拍拍她的手:“皇姐,何須如此,旁人的話聽聽也就罷了,離間之言,如何輕信,咱們姐弟風(fēng)雨同舟這么多年,功夫是做給外人看的。”
“謝陛下信任,罪婦必然不辜負(fù)陛下所托,定然好好管理手下賣官鬻爵之人,管理封地,教訓(xùn)罪婦那不肖子?!贝箝L公主松了一口氣。
銀帝拍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好不容易進宮一趟,快去看看母后吧,雖然有皇后和諸妃照顧,情況依舊不好,她很是想念你?!?/p>
“是?!贝箝L公主磕了個頭,又宮人引路往高唐臺方向去了。
銀帝看著大長公主的背影,眼神如同一月里的冰霜,讓人不寒而栗。
玉祥宮
“沉妹妹當(dāng)真被賜死了?”杜妃聞言跌坐在椅子上。
“回娘娘,千真萬確,昨日陛下剛下的旨意。”一旁的婢女說到。
“陛下當(dāng)真狠得下心來?!倍佩闹讣浊度胝菩?。
“還有一件事娘娘,昨日陛下新封了一位芷貴嬪,家世不俗,是兵部侍郎馮聰?shù)呐畠海赣H是皇后的族姐。”婢女如是說。
“那以后這后宮,豈不就是皇后的天下了?”杜妃不甘心地問。
“看樣子是了,但是皇后娘娘人賢良淑德,想必不會像沉氏管理后宮那樣,囂張跋扈,苛責(zé)宮人?!绷硪粋€婢女道。
杜妃貼身婢女趕忙沖說話的婢女搖搖頭,只見杜妃臉色不好,那婢女緊忙跪下:“奴婢失言!”
“行了,你下去吧?!倍佩鷶[擺手。
“皇后可真會邀買人心,連本宮身邊的婢女都對她贊不絕口?!倍佩藓抟恍?。
“至少陛下從來不待見皇后娘娘,可如今不知怎么了,人們都說帝后如今感情甚篤?!币慌缘逆九畵u搖頭。
杜妃理了理凌亂的鬢角,勾唇一笑:“許是太后病重,陛下也覺得惶恐了吧,怕自己有一天也和太后一樣臥病不起,澹臺氏溫柔服帖,陛下也希望日后能有個安穩(wěn)的人照顧自己吧,其余的女人,現(xiàn)在對他來說,也只不過是亂花漸欲迷人眼罷了——他老了,不是因為愛皇后,只是因為需要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