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落銀是軍人，為什么會有這里的權(quán)限？他的級別很高嗎？

林水程回憶了一下他的詞條內(nèi)容，但是記不太清了，也懶得再動手查一遍。

他沒怎么在意，掐著下班時間趕回酒店。

他的目的很簡單，聽話。聽話就可以不被傅落銀折騰。

到了地方，313卻沒有人。

林水程想了想，給傅落銀打電話。

傅落銀接了，說：“嗯？”

林水程覺得有點難以啟齒，好像自己是一只送上門來待宰的羔羊：“我……我在313了。”

那邊傅落銀才想起來似的，低沉的笑聲響了起來：“真聽話啊，等在那里是想被我弄嗎？”

林水程說：“我不……”

他話還沒說完，傅落銀就心情很好地笑了起來：“哦，這么早回來，是不想被我弄，弄怕了，是不是？”

林水程小聲說：“我沒有?！?/p>

“乖乖的，今晚我們通宵會議，你不用等我?！备德溷y說。

電話掛斷了。

林水程松了一口氣。

今晚可以好好休息。

既然傅落銀不在，他立刻回了家。

林水程先和首長聯(lián)絡(luò)了一下感情，隨后進入里邊工作間，把所有鑰匙掃描后3D打印出新的，收起來放好。

家里的風(fēng)暴瓶倒是析出了結(jié)晶，但是和上次一樣是丑丑的絮狀沉淀，沉淀數(shù)量還不如上次多。

林水程把溶液倒掉，洗干凈后又配了一瓶。

隨后他叫了外賣，吃完后洗漱，抱著首長睡覺了。

多日沒有出現(xiàn)過的安穩(wěn)夢境中，林水程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整整一天的行蹤，都已經(jīng)暴露在相機快門下。

歐倩瀏覽著電腦上傳過來的圖片。

照片上，林水程溫柔地笑著，和徐夢夢面對面坐在一個隱蔽的包廂內(nèi)，氣氛融洽和諧。熱騰騰的鍋爐把兩人的面頰都熏成微紅色，如果不知道的，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

她繼續(xù)跟電話里的人抱怨：“他想做組長，又不是不讓他做，誰都知道老王頭寵他跟個寶貝似的！現(xiàn)在呢？我去當組長，他又來指手畫腳，說我們資料查得不好文獻綜述寫的不好，發(fā)報告時也沒經(jīng)過我，直接在群里給老師看到了。他就是想把所有的功都攬過去，我算是看透了。我們導(dǎo)師說了，這個項目的價值光是開題都能見報的那種，他想出風(fēng)頭，我偏偏不讓他當這個論文第一作者！說到底我才是組長呢！”

“燃燃，你是不知道林水程有多惡心，除了這事還有，我跟你說，今天下午我陪我爺爺吃飯，臨時太忙請他幫忙跑數(shù)據(jù)，他都不肯幫。負二怎么找了這么個人！你快點回來吧，不然負二就要被這個人帶得誤入歧途了?！睔W倩點擊圖片發(fā)送，咬牙笑道，“你看，他有了負二還下去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你說……要是負二看到這些照片，他會怎么想？”

這是夏燃第一次看見林水程的近照。

夏燃說：“倩倩，你決定吧，我現(xiàn)在腦子有點亂。他肯定很喜歡他，所以能忍他那么久?！?/p>

歐倩說：“不會的，負二肯定還是最喜歡你?！?/p>

夏燃說：“他真喜歡我，當年也不會覺得我處處是毛病，逼著我改了。我總是不服輸，后面就吵到分手。我現(xiàn)在就是覺得特別不公平，撒嬌的孩子有糖吃嗎？”

他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哽咽。

歐倩慌了：“燃燃，你別哭，我非幫你把姓林的整下去不可?！?/p>

第二天，林水程去實驗室，一切如常。

他把鑰匙交還給徐夢夢，道了謝。徐夢夢拉住他：“哎小林師弟你等等別走，你論文里好多數(shù)據(jù)和算法我沒看懂你怎么用的，PPT不知道怎么做，到時候怕講起來麻煩。”

林水程想了想： “答辯應(yīng)該是我上去講吧，做得不精確也沒關(guān)系，我知道數(shù)據(jù)?！?/p>

“哦，對，你是一作，一作上去答辯?！毙靿魤舾袊@了一聲，“老王頭沒要一作誒，說盡量把位置留給我們，他對我們真好。不過我聽說這次答辯組委會有個老師特別兇，經(jīng)常把人懟哭的那種，小林師弟，你做好心理準備。”

“嗯，我知道。如果你PPT難做的話，我回去給你標個重點，你直接復(fù)制粘貼上去就好了?！绷炙陶f。

看著徐夢夢感動得快要星星眼了，林水程笑了笑。

他淡漠處世，不代表任人欺壓，更不代表分辨不出哪些人對他壞，哪些人對他好。

他回到座位上，剛把重點發(fā)過去給徐夢夢，就看見歐倩在群里艾特她：“論文作者順序修改一下，還是按老師第一，其余的小組順序排吧?！?/p>

林水程怔了一下。

歐倩：“老師辛苦指導(dǎo)我們，列為一作是應(yīng)該的，按照分工來看，你和徐夢夢只負責(zé)整理，我們按照論文貢獻度排序?！?/p>

王品緣在群里發(fā)言了：“一作我不要，我不缺這點東西。你們孩子自己商量著辦?！?/p>

歐倩：@全體成員，論文作者順序，我，安如意，呂健，孟亦，林水程，徐夢夢，你們看怎么樣？

她人不在實驗室，徐夢夢直接炸鍋了，跑來跟林水程說：“怎么可能把你放倒數(shù)第二？？她瘋了嗎？？”

林水程看了一眼消息，說：“也沒事吧，我也不缺這一次的一作?！?/p>

徐夢夢：“……”

她無語了：“我知道你學(xué)霸，但你別這么佛系??！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可以讓出去，但怎么能讓被人直接搶走呢？她就查了個資料，憑什么列為第一作者？”

“沒關(guān)系。”

林水程敲了幾下鍵盤，發(fā)送消息給歐倩，心平氣和地示意徐夢夢看。

林水程：我沒意見，一作答辯是么？我和徐夢夢做答辯PPT。

歐倩：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