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懿“主動”碰他。

左然瞇起眼睛，貪戀這個時刻，只露出了一點(diǎn)淡色眸子，用以操縱二人身下馬匹。

他的呼吸，在風(fēng)中全亂了。

“左然，”何修懿忽然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左然在非常近的位置，嚇了一跳，“呃……”

“嗯？”左然抬起眼睛，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怎么了？”

“你……你……”何修懿說，“沒事，我就是吧，嚇了一跳?！?/p>

左然面無表情：“只是縱馬而已?！?/p>

“是?！?/p>

“什么事？”

“就是想問問你，到底怎么騎馬？”

“嗯。”左然摟緊了何修懿，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教，將呼吸的熱氣噴在對方脖頸，“上身放松但要挺直，下身必須有力，雙腿盡量往下，腳跟不可以提起來。”

“下半身要有力……”何修懿說：“我都很久沒練過腿部了?！?/p>

左然頓了一下：“最好練下。不光騎馬，很多事情都靠腿部肌肉?！?/p>

尤其一些重要“活動”。

“嗯，”何修懿順從道，“好?！?/p>

“馬在快步時，斜對角兩只腳總是同時著地，另兩只以二節(jié)拍的韻律移動……只要算好時間，就能有恃無恐?！?/p>

“哦，哦?！焙孟裾媸恰@樣跑的。

左然又講：“如果跑得再快，馬背上下浮動，人要在馬鞍上一站一坐配合。站時要以大腿小腿力量貼著馬腹站起，不能只靠腳蹬。坐時也是貼緊馬腹，用腰部力量坐——這個其實(shí)是很累的?！?/p>

“那么快就算了?！焙涡捃埠闷鎲?，“左影帝，左老師，您能跑很遠(yuǎn)嗎？”

“嗯。”可以在俱樂部練上整整一天，而其他人最多只有兩三小時。

“腰部還有腿部肌肉不會酸疼？我以前還聽說有人肌肉痙攣啥的……”

“腰酸腿疼？”左然愣了一下，“我的腰腿沒有那么容易酸疼。”

尤其是腰。

否則拿什么喜歡你。

“哦……”

左然再次正經(jīng)地講：“當(dāng)然，也可一直在馬鞍上，隨著馬背上下浮動自然起伏，但是臀部必須放松……行了，換個位置，我們再跑得快一點(diǎn)，你在我的身后，這樣風(fēng)小一些，而且能摟著人，比較容易控制。”

“嗯?！?/p>

于是二人換了位置。

馬匹再次前進(jìn)。高大黑馬逐漸加速，終于開始奔跑。

左然說：“摟著我?！?/p>

“嗯。”

在劇組外，何修懿第一次主動摟住左然。懷抱中的身體強(qiáng)壯、有力，令人憑空生出一種安心，好像可以百分之百信賴對方。

左然伸手，摸了一下對方鎖住自己前腰的緊緊相扣的手，唇角微撩：“可以?！庇|感細(xì)膩。

“嗯?！?/p>

接著左然又道：“記得，臀部……必須放松?！?/p>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何修懿在聽到“臀部……必須放松”六個字時，非常離奇地臉紅了。

他覺得自己真有病。

黑馬奔跑更快。

何修懿緊緊地?fù)ё×俗笕弧?/p>

他有種滿足感。

先前他還覺得，沒有任何辦法跟上對方步伐，就像兩個人在電影中的實(shí)力，可是此時，左然在帶著他，不拋下他，一齊奔跑向了自己此前從未妄想過的遠(yuǎn)方。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馬蹄踏過茫茫草地，踏過一條淺溪，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他們。

……

思緒回來。

左然看著多年以后已是自己愛人的何修懿，說：“我剛才忽然間想起周麟帶著去京西草原的事?！?/p>

何修懿說：“我也是。”

“嗯？”

何修懿笑：“當(dāng)時，你一定有占我便宜?！?/p>

“……”

何修懿窩在左然懷里，操縱韁繩指揮馬匹走進(jìn)樹下一處陰影。他也早已學(xué)會騎馬，不過每次出來卻還是喜歡與左然共乘一騎。

在陰影中，何修懿對左然說：“你當(dāng)時在意淫什么？我滿足你?！?/p>

“……”左然垂眸看著自己愛人漂亮的后頸，低下頭嗅，而后伸出舌尖，舔上了何修懿頸椎的凸起處。

溫?zé)岬纳嗉飧惺艿搅苏粗嗖菹愕膶儆诤涡捃驳奶厥獾奈兜馈?/p>

而后，左然又扳過了何修懿的脖子，吻上何修懿的耳朵、臉頰、額頭、下巴、眼睛、鼻梁……

最后，左然壓上對方的唇。

時隔多年，他竟真的可以這樣做了。

左然輕咬何修懿的雙唇，將它們蹂躪得通紅而又水潤，同時眼睛張開一條縫隙，深深地注視著情動的何修懿。

馬匹好像覺得不對，“哼”了一聲。

左然雙手握住何修懿的雙手，二人一起抓著馬頭上的韁繩。

不知道當(dāng)時那匹馬怎么樣了呢。

馬的壽命有三十年。

當(dāng)時那馬正值壯年，此時應(yīng)已垂垂老矣。

而當(dāng)時共乘的兩個人，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