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人竟也放心?!?/p>
“我經(jīng)常來的?!?/p>
經(jīng)常來也不是這么小就獨身出門的理由啊!
程鳶也不知是不是懷孕的緣故,忽然多愁善感了:“你家里沒人能陪你嗎?是不是家里比較艱難?”
她已經(jīng)腦補出一場苦情戲了,比如,單親家庭,比如跟隨爺奶生活什么的。但事實跟她腦補的出入很大。
女孩兒笑著說:“沒啊,我偷跑出來的?!?/p>
程鳶:“……”
女孩又說:“我不想在房間里跟老師學(xué)小提琴,就跑出來了?!?/p>
程鳶驚訝:“跑出來拉小提琴?”
“我就拉著玩玩,有人給我錢,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你這身衣服……”
“我發(fā)現(xiàn)穿的寒酸點,你們給的錢就多點。 ”
程鳶覺得自己受了欺騙,楞了好一會,才擠出一句:“你這是……有錢途。”
她到底是什么眼神看出女孩可憐了?
她反思自己,應(yīng)該是先入為主了,下意識地覺得流浪藝人生活貧困、處境艱難。
她嘆氣:“怪不得現(xiàn)在說,那些乞討的,可能都是千萬富翁?!?/p>
不過,這也影響不了她對女孩的興趣。
“你叫什么?住哪里?”
“祁玥。西臨門那邊?!?/p>
“哦……西臨門?”
程鳶開始回憶京都區(qū)域分布圖,算一下,那邊屬于二環(huán)內(nèi)最繁華的地方??磥磉@孩子家里也是頗有資產(chǎn)。不知是什么人家養(yǎng)出這樣可愛又優(yōu)秀的女兒。如果能認(rèn)識下,求教下育兒經(jīng)也不錯。
霍昭譽像是看出她所想,笑道:“你想和她認(rèn)識,改天讓霍淵去查查?,F(xiàn)在別耽誤她回家了,這么多人看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人、販子?!?/p>
“有你這樣英俊闊氣的人、販子嗎?”
這句反問也是很贊美了。
霍昭譽展顏一笑,帶著點小傲嬌:“自然是沒有的?!?/p>
“那么英俊闊氣的哥哥,有機(jī)會再見咯?!?/p>
祁玥笑嘻嘻調(diào)侃著,然后向他們揮手再見,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程鳶望著她遠(yuǎn)去的身影,忍不住低語一句:“我要是生個這般懂事可愛的女兒,可要樂死了?!?/p>
“你放心,我們女兒肯定比她還要懂事可愛?!?/p>
提到女兒,程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喜歡女孩還是男孩?”
“女孩,像你就最好了。不過,你還是先生男孩再生女孩吧,這樣哥哥可以保護(hù)妹妹嘛?!?/p>
他兀自暢想著,程鳶無奈地笑:“你想的倒好,先生男生女這個我也控制不了啊?!?/p>
霍昭譽一想也是,性別這事,多源于男方,便說:“先生女孩也可以啊,霍家唯一的女孩子,更嬌貴些。”
“老夫人怕是不會喜歡吧?”
“要她喜歡做什么?女兒好,女兒是我的貼心小棉襖。我巴不得你多生幾個女孩呢。”
他可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
天漸漸黑了。
兩人沿著梧桐街道漫步,手牽著手,時不時有踩著滑輪的孩子從他們中間穿過。
霍昭譽想到程鳶懷著身孕,怕她被撞著,也就不想再逛了。
“我們回家吧?!?/p>
“嗯?!?/p>
他給司機(jī)打電話,說了地點,很快一輛黑色豪車就停到了路邊。
霍昭譽護(hù)她上了車,輕聲問:“累不累?”
“還行?!?/p>
她也沒走幾步。
“渴不渴?”
他看她唇有點干,摸到一瓶礦泉水,擰開了:“喝吧?!?/p>
程鳶接過來,喝了幾口,遞給他:“你呢?要不要喝?”
“嗯?!?/p>
他自然地喝了一口,唇落在她喝過的地方,有點間接接吻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有意為之。
但很愉悅?cè)诵摹?/p>
程鳶幸福滿足地靠在他肩頭,瞇上了眼。
霍昭譽則握著她的手,十指相纏,柔情繾綣。
正是下班的時候,堵車十分嚴(yán)重。
兩人回到明熠樓時,已經(jīng)晚上八點了。
他們很默契地怕被訓(xùn)斥,進(jìn)客廳時,腳步放的很輕,但還是被逮到了。
馮雅正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兩人,見他們鬼鬼祟祟進(jìn)來,皺眉道:“你們還知道回來?霍昭譽,你看看時間,你媳婦懷著孩子,勞累不得,你還帶她出去玩這么晚?你多大的了,怎么還不會心疼人?”
她臭著臉,神色憤怒。
程鳶心疼老公挨訓(xùn),忙出聲維護(hù):“媽,是我不好,我玩起來忘了時間。昭譽提醒我好幾次,是我自己耽誤了。然后回來時又遇上堵車,這才晚了。”
馮雅本也不是真心想訓(xùn)斥兒子,聽到她的解釋,臉色緩和了些,但聲音依然嚴(yán)肅:“鳶鳶,我不是不許你出去玩,但你要知道,你懷著孩子,頭三個月是坐胎的關(guān)鍵時候,容不得馬虎。懂嗎?”
“懂,懂,懂。”
她應(yīng)的歡快。
不過,這時候再懂也晚了。
馮雅已經(jīng)認(rèn)定他們小夫妻不知輕重,想著還是新婚,晚間生活自然也豐富,又擔(dān)心上了:“我知道你們年輕,感情好,但是--”
她想著要措辭委婉,但畢竟是兒子房中的事,又不好多說,想來想去,曲線救國了:“但是我忘了說,昭譽,你父親準(zhǔn)備回申城把總部遷到京都來,你也跟過去幫幫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