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體力太好了。
她心中嘆息:若論醉生夢死,也就是此刻了。
等結束了,他端了晚餐,喂她吃飯。
程鳶強撐著喝了碗粥,又吃了一碗蛋羹,就躺下了。
她又困又累,沒瞇一會,就被男人作亂的手驚醒:“你還沒夠?就不怕精盡人亡?”
“我是幫你按摩?!?/p>
霍昭譽覺得一腔真心被看歪了:“你都想什么呢?我是那么不知憐香惜玉的人嗎?”
程鳶沒接話,心里想:你在床上可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八百年沒碰女人似的。
不過,轉念一想,他這熱情都在自己身上,也是變相證明了自己的魅力。
到底是愛自己的表現。
她又樂了,撇著嘴笑:“那你可要多憐香惜玉幾次啊?!?/p>
尾音很輕,若有似無的勾人。
霍昭譽覺得她化身妖精了,俯身撲過去,摸著她的三千長發(fā),撩起一綹,輕吻著:“鳶鳶,我覺得像是在做夢?!?/p>
“什么夢?”
“夢見你很愛很愛我?!?/p>
他在愛情面前是不自信的。
越愛越低微。
程鳶心思一動,仰著脖子吻他的唇:“那我恭喜你,美夢成真了。”
她又一次承認,她很愛很愛他了。
霍昭譽發(fā)誓,再沒聽過比這更動聽的情話了。
他攬著她在床上翻滾,癡癡纏纏沒完沒了。
所謂幸福,大抵如此。
這樣的幸福持續(xù)了好些天。
霍昭譽不工作,不出門,就跟她廝混在床上。
兩人醒醒睡睡,荒唐不休。
直到霍家父母匆匆回歸。
他們帶了一個不幸的消息--京都霍家三爺霍熠去世了。
對于霍熠,程鳶是了解一點的。
根據書中信息,他是霍家老夫人的老來子,霍振年的弟弟,小他很多,甚至比霍昭譽還小三歲。今年二十歲,是英年早逝,更是情深不壽。
聽聞他愛上了京都余家的假千金、病美人,在其病死后,自溺于新房的游泳池里。
霍昭譽也是溺斃在游泳池里,究其根源,就在這里。
程鳶心里慌慌的,不知道是不是在預兆著什么。
“那個……昭譽,以后不要碰水,更不要下游泳池?!?/p>
她只能這么提醒。
霍昭譽不明內情,以為她是聽說霍熠溺斃在游泳池而一時心生擔憂,便道:“我知道。我好些天沒游泳了?!?/p>
程鳶握緊他的手,眉頭郁結著。
霍昭譽看到了,伸手給她撫平了,安慰道:“我聽過這位小叔,很是喜歡那個女孩,她死了,他活著也是痛苦,倒不如一死痛快?!?/p>
他這愛情觀跟霍熠很是相似,都是那種愛人死了不獨活的性子。
“若你早我一步去了,我也隨你去。你別怕?!?/p>
他這話剛出口,霍振年就爆喝出聲:“你說的那是什么話?年紀輕輕的不學好!”
馮雅也被兒子的話嚇到了,白著臉訓道:“昭譽,才覺得你懂事,你就說出這些話來。多大的人了,還要死要活?”
霍昭譽想反駁,被程鳶一把拉住了。
她跟霍家父母同一陣營,都覺得生命是最珍貴的。
“昭譽,你也別怪爸媽訓你,他們養(yǎng)你不容易,又只你一個心肝寶貝,無論何時,你都沒有理由去死?;钪倘煌纯?,但死了,在我看來,那只是懦夫的行為。”
“懦夫嗎?”
霍昭譽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不認同,微垂著眼眸,像是自言自語:“我一想到沒了你,就覺得生命沒什么可留戀的。我愛你就像愛生命啊!你走了,也就帶走了我的生命?!?/p>
程鳶感動又無奈:“別說傻話?!?/p>
“是傻話,也是真心話?!?/p>
“我想你好好的?!?/p>
“我們都要好好的?!?/p>
兩人相依偎著,畫面唯美而溫暖。
霍振年看著小夫妻的情深,想著那不曾見過幾面的弟弟,有幾分理解,但更多的還是心痛。他才二十歲,太過年輕了。久聞他早慧,天資聰穎,在投資上眼光卓絕,是霍家最看好的新一代掌權人。
璀璨前程,到底不如一個女人。
霍家男人骨子里的偏執(zhí)啊!
他怕兒子走歪路,出言勸道:“昭譽,你要記住你妻子的話,什么都沒有活著最重要?;钪庞邢M?。一切該離開的,都是上天注定的,強求不得?!?/p>
霍昭譽沒吭聲,像是默認,也像是無言的抗爭。
兒大不由爹娘。
霍振年嘆口氣,轉開話題:“你三叔去世,咱們要回去一趟,去收拾下吧。”
霍昭譽點頭,牽著程鳶上樓了。
程鳶有點走神,被他吻住了:“想什么?”
“想你好好的?!?/p>
她撲進他懷里,緊緊的擁抱,帶著無盡的愛和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