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逸明聽到蔫噠噠的小崽子吸了吸鼻子,頓了頓,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大概是對這只小崽崽造成了心靈暴擊,頓時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以往他遇到的小妖怪,基本上是眼睛一蹬就把妖給嚇跑了,在他面前哭唧唧什么的,基本上沒小妖怪做得出來。
司逸明摸了摸衣服口袋,尋思著除了果干之外還有什么好東西能夠幫忙控制這個局面。
他們站在聚餐的酒店門口,在霓虹燈下邊特別的顯眼。
那幫結(jié)了賬出來的同學(xué)一出門就看到了顧白,以及跟顧白靠得挺近的另一個男人。
一群人喝高了,膽子就特別大。
之前嚷嚷顧白跟著高教授合作了項目的那個男生笑了兩聲,大著舌頭說道:“顧白?你還沒走啊?”
顧白循聲看過去,頓了頓,又收回了視線。
“沒走就一起去唱歌啊,你能不能把翟良俊唔唔唔……”
他的嘴被之前不小心撞翻了紅酒的男生捂住,除他之外其他幾個還清醒的人,都傻了一樣木愣愣的看著顧白旁邊的男人。
司司司司司逸明?!
司逸明偏頭看著身邊的小崽子,問他:“你之前生氣就是因為他們?”
顧白撇了撇嘴,移開了視線。
司逸明看著那幫渾身酒氣的年輕人類,微微皺了皺眉。
他這眉頭一皺,整個人就顯得十分駭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掏槍崩人一樣,透著一股戰(zhàn)場揚沙的氣勢。
一群沒見過大世面的年輕人嚇得一個哆嗦,就連那個開腔的人都瞬間醒了酒。
“怎么回事?”司逸明冷聲道。
他對人類的崽和妖怪神獸的崽完全是兩個態(tài)度,他并不討厭人類的幼崽,但要論偏心,他肯定是偏向小妖怪的。
何況按照人類的年紀(jì)來算,這幫小鬼全都成年了。
成年了,就得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zé)。
就連人類的法律都不額外的袒護他們了。
司逸明的問題沒有人回答他,沒有人敢說話。
這讓司逸明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他的目光看向這一群小年輕的領(lǐng)頭的班長,說道:“回答問題?!?/p>
班長一個哆嗦,深吸口氣:“顧白之前去洗手間手機放桌上來了條短信,那個……”
他說著,指了指剛剛那個大舌頭的人:“看了一眼,念了出來?!?/p>
被指著的人一瞪眼:“是你們起哄讓我念的!”
司逸明嗤笑一聲,抬手揉了揉顧白的腦袋:“然后你就氣跑了?”
顧白一頓,驚愕的抬頭看向司逸明。
這樣的舉動太過于親密了,顧白覺得他跟司逸明真沒熟到這份上。
“你連發(fā)脾氣都不會,還說是顧朗的崽?”司逸明完全沒覺得自己摸摸小妖怪的腦袋有什么不對,他的關(guān)注點始終都在顧白生氣這件事上,“是我平時示范得不夠?”
顧白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司逸明所指的發(fā)脾氣的示范是什么之后,生怕司逸明心情一個不好就上手打人,嚇得說話都帶磕巴:“打、打人是不對的……”
司逸明想了想:“也是。”
畢竟是妖怪,萬一沒個輕重把人打死了,要收拾尾巴總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他轉(zhuǎn)頭看向惶惶又不敢離開的人類,又問:“你們誰起哄了?”
沒人在這個時候吭聲,但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司逸明,一眼就看出了是誰。
“這樣,從犯我拿走他們一年份的財氣?!彼疽菝髌^對顧白小聲說道,又指了指那個主犯,“這個,兩年?!?/p>
隨著司逸明話音落下,顧白恍惚間看到有什么金色的東西一閃而過,他抬頭看了看閃爍的霓虹,懷疑是不是眼花了。
他茫然的點了點頭,還有點懵。
司逸明感覺事情圓滿解決了,滿意的收回了蓋在顧白腦袋上的手,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停在路邊的一輛寶藍色勞斯萊斯。
“行了,車來了?!彼疽菝髋牧伺念櫚椎募?,轉(zhuǎn)頭拉著他上了車。
顧白在后座上,安靜的系好了安全帶,掃了一眼還在霓虹下邊不知所措的同學(xué)們,兩秒之后就收回了視線。
顧白聽到駕駛座上的司機先生突然開口道:“要到子時了,司先生。”
司逸明低頭看了看腕表,司逸明看了一眼車后追逐而來,宛如崩騰的漆黑色河流的邪氣和魑魅魍魎,輕嘖一聲,為了小妖怪的身心健康著想,轉(zhuǎn)頭一抬手蓋上顧白的雙眼。
“睡覺?!彼吐曊f道。
司逸明話音剛落,顧白就感覺一股困意翻涌而來,迅速的包裹了他的意識,拖著他向著香甜黑沉的夢境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顧白:司先生的口袋里為什么能掏出抹茶小蛋糕,黑人問號.jpg
司逸明:司拉A夢.jpg
不周山果干:不周之山,爰有嘉果,其實如桃,其葉如棗,黃實而赤柎,食之不勞。
不周山有一種很好的果樹,果實像桃子,葉子像棗樹,黃色的花朵,紅色的花萼,人吃了它就能沒有煩惱和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