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璽嘴里的煙抽沒了,他又拿出一根,卻發(fā)現(xiàn)打火機(jī)怎么都不起火。
“嘖?!泵滥邪櫫税櫭迹衍囃5铰愤?,側(cè)身在車柜里尋找另一個打火機(jī)。
這時,車燈一晃,一具白皙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從一個巷子里走出來,一手扶著墻,腳步虛浮,似乎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在走路,余璽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他側(cè)著身,靜靜的看著他走出來。
聶可看到亮起的車燈,宛如看到救贖,他踉蹌著走到車燈前面,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便在車前徹底昏死過去。
余璽思考了兩秒,判斷結(jié)果是這是個活人,他邁著大長腿,下車,關(guān)門,皺著眉的打量昏倒在自己車前的裸體少年。
平心而論,這實(shí)在是一具美好得過分的肉體,少年臉蛋小巧精致,光是閉著眼都會讓人感到驚艷,肌肉線條是如此的流暢而具有美感,就像是被造物者精心雕琢,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沒有多余的脂肪,所有的細(xì)胞像是事先調(diào)整好的,每一個地方的突起和凹陷都剛剛好,只展現(xiàn)出最佳的狀態(tài),然而竟有如此不解風(fēng)情的人,把這副美好的身體給傷得體無完膚。
余璽的心跳不合時宜的加快,他居然看一個陌生人看到愣神,余璽左右看了看,沒有一輛車經(jīng)過,他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然而救人要緊,他趕忙攔腰抱起少年,輕輕的放入后座,便讓跑車發(fā)揮它該有的速度,一路狂奔向醫(yī)院。
急診科急匆匆的將聶可送進(jìn)治療室,原本應(yīng)該過著輕松的夜生活的余璽,心情復(fù)雜的在急診科門口抽煙。
“你是病人家屬嗎?”一個醫(yī)生走出來問道。
“……”余璽把煙滅了,想了想,道,“嗯,什么事?”
“這個男孩臉上的傷口可能會一輩子留疤,”醫(yī)生嚴(yán)肅道,“他身上的傷很淺,只是些皮外傷,但臉上那道是被劃得最深的一道,如果你知道這是誰干的,可以報警,這是可以構(gòu)成故意傷害的。”
“他包扎完你就能帶他出院了,但是得每天給他換藥,補(bǔ)充好營養(yǎng),這樣才有益于傷疤的恢復(fù)。”
“哎,可惜了這么漂亮的孩子了?!?/p>
余璽便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麻煩,他的大床被一身繃帶的少年占領(lǐng),床頭柜是大包小包的醫(yī)用品,余璽從沒遇到過這種狀況,十分臭美的男模平日里一絲不茍的頭發(fā)都散開,焦頭爛額的坐在床邊,這他媽都是什么鬼事。
即使是在睡夢中,少年也非常不安,在被子里彈動著身子,頭胡亂的搖著,嘴里還不時念著“阿姨”、“走開”、“救命”之類毫無邏輯的詞匯,余璽看了一會,試探性的把手伸進(jìn)被窩里,大手握住男孩的小手。
“沒事,”余璽在他耳邊輕輕道,“你現(xiàn)在安全了,沒事了。”
聶可仍然掙扎得十分厲害,仿佛陷入了無法醒來的夢魘之中,眼角都是因?yàn)榭謶侄瞥鰜淼臏I水,余璽再冷血都看得揪心,他動作輕柔的躺上床,連被窩帶人的圈進(jìn)懷里,像個哄孩子睡覺的媽媽。
“你被全世界最帥的男人救了,”余璽在這種時候都不忘自戀,他輕柔的拍少年身上的棉被,聲音低沉,“快點(diǎn)好好睡覺,聽到?jīng)],你現(xiàn)在很安全,沒人會再欺負(fù)你?!?/p>
聶可感受到旁邊的溫度,居然真的逐漸平靜下來,靜靜的睡去,余璽低著頭,打量懷里的人,然而越看,他的心跳就越不正常。
好乖好乖……余璽那顆少男心怦怦跳,抱著少年的手都因?yàn)樾奶摱⑽l(fā)顫,他咽了一口唾沫,大手笨拙的安撫少年,俊美的臉上有著可疑的紅暈。
后半夜,大概四點(diǎn)半快五點(diǎn),聶可吃力的醒來。
他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床里,身上的傷口都被細(xì)心的包扎過,面前是那個男人熟睡的臉。余璽感覺到他的動作,雖然還處于沉睡中,手卻本能的拍拍他。
“乖……沒事……我在呢……”余璽閉著眼稀里糊涂的哄他,沒幾秒手又停下來。聶可睜大眼睛,悄悄地看他,心跳也砰砰砰的失速了。
聶可就這么怯生生的盯著余璽看了好久,然后動作緩慢的,悄悄地湊上去,在余璽的嘴上印上自己的初吻。
“謝謝你……”
余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懷里的溫香軟玉已經(jīng)不見了,床頭柜上的藥一點(diǎn)都沒動。
余璽坐在床上,暴躁的揉了把頭發(fā),失落到生氣。
他對一個一句話都沒說過的少年,一見鐘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