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可靠著一棵樹蜷縮著身軀,細(xì)細(xì)地觀察周圍,因?yàn)槭遣叫袇^(qū)以外的地方,他所在的地方并沒有景區(qū)修建的路,這原始森林里都是樹齡高達(dá)百年甚至千年的參天巨樹和各種植物,他身邊就有五棵左右,從他剛剛腳滑的地方往下看估計(jì)只能看到巨樹樹干的一部分,如果視線只是粗略地掃過,根本不會注意到遮天蔽日的黃葉下還有人。
聶可著急了,他不認(rèn)識路,太高了還上不去,剛剛就不該自己一個人走這么遠(yuǎn)。
“救命?。?!”聶可扯著嗓子喊道,“救命!!”
毫無回應(yīng),聶可只好吃力地站起來,試圖尋找一個從上面往下看能看得清他的角度。
劉悅方才在拍攝時一直被余璽各種無視,撩騷的話說出來,豎起耳朵聽的都是別人,撩動的也都不是余璽,余璽如同一座不會化的寒冰,別人怎么敲都只回饋清冷的回聲。
劉悅得知聶可失蹤,心里一陣竊喜,心道莫非這就是天意?上天都要我和余璽哥在一塊兒,還能有誰阻攔?
她一路小跑著跟上余璽眾人,被勸回車?yán)锎糁鴷r,戲還非常足的說不用,她也想幫上余璽一點(diǎn)忙,圣母光環(huán)亮瞎眾人,工作人員目瞪口呆,她這是要幫追求對像找老婆嗎……?
“聶可!可可!!”余璽宛如一顆隨時暴走的窩瓜,定了妝的俊美五官早就沒了從容,在蜿蜒的山路上飛快行走,天氣寒冷,額頭上卻都是大粒大粒的汗珠,劉悅在旁邊拿了紙巾想給他擦汗,卻被他本能地一把推開,根本連手主人是誰都沒注意,滿腦子只有走丟的老婆。
余璽這么一推,周圍的吃瓜群眾看得清清楚楚,劉悅霎時狼狽不堪,被推得甚至一個踉蹌,長發(fā)糊了一臉。
“你??!”
劉悅又羞又憤,滿臉不可置信,長這么大誰不是捧著她的?!哪受過這種待遇!只見劉悅一跺腳,氣憤地沖進(jìn)另一個方向的森林里,小跑著脫離大部隊(duì)。
制作組瞬間傻眼,立馬派人上去追!余璽側(cè)頭,看見她飛快穿梭于樹木間的背影,心里本來就沒多少的好感度霎時降到冰點(diǎn) ,暴躁之極的吼道:“讓她滾!馬上滾!”
聶可看到從他掉下來的地方滾下來劉悅的時候,內(nèi)心是崩潰的。
先是一聲尖銳的慘叫,接著聶可就看到當(dāng)紅超模摔在了他的前方。
聶可:“……”
劉悅:“……”
兩人都傻了。
聶可腦子里無數(shù)疑問,但是最終問出來的是,“你、你還好嗎?”
劉悅摔得不輕,身上多處受傷,疼得她呲牙咧嘴,她爬起來跪著,一看到聶可就聯(lián)想到剛才粗暴的余璽,一時間疼痛加上剛才的打擊,還沒說上一句話,劉悅漂亮的臉蛋就皺成一團(tuán),哭得如同即將被處刑的竇娥。
“誒……”聶可吃力地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過去,“你傷著哪里了?很嚴(yán)重嗎?”
怎么哭成這個樣子……聶可心想她肯定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剛剛被針對的事都覺得不算什么,作為一個男人,人命關(guān)天,那些事情算些啥,聶可咬著牙蹲下,道:“不、不要哭,傷著哪里了?快給我看看?!?/p>
劉悅淚眼朦朧,抽抽噎噎的拍掉聶可的手,嚷道:“不用你假好心!”
聶可皺眉,劉悅的外套在滾下來的時候掛上樹枝,淺杏色的打底衫多處破爛 ,滲出血色,右手小臂直接夸張的從袖口處流出一束細(xì)細(xì)的血,不處理劉悅非得失血過多不可,聶可嚴(yán)肅道:“你傷得很嚴(yán)重,不要鬧了,我們?nèi)フ矣喹t他們!”
劉悅像個耍脾氣的孩子,哭著喊著聶可不要碰她,聶可把自己的厚外套脫下來披上她的肩膀,想把她拽起來。
“不要碰我!!”劉悅猛地推一把聶可,聶可重心不穩(wěn)摔了個人仰馬翻,右腳上的紅腫疼得他眼前一黑,聶可沒好氣的坐在一旁,表情又委屈又生氣。
真的是、真的是莫名奇妙!聶可強(qiáng)忍著疼痛,眼眶濕潤,少年的兩個小腮幫微微鼓起,被這無理取鬧的女人氣的夠嗆。
劉悅一開始還有力氣鬧,然而十分鐘不到,她就感覺頭暈?zāi)垦?,天旋地轉(zhuǎn),在原地?fù)u搖晃晃,幾次都快倒地,聶可咬著一口小白牙,強(qiáng)制性把劉悅背起來,靠著模糊的記憶找路。
“你放下我……”劉悅虛弱的反抗。
“你、你怎么這樣,”聶可氣喘吁吁,“把你放下,然后死在這里嗎!”
劉悅終于沒力氣耍橫,軟成一團(tuán)在聶可溫暖的后背,話也說不出,她輕輕抬頭,看見聶可精致可愛的側(cè)臉,他小臉漲紅,長長的眼睫毛撲閃撲閃,皮膚細(xì)嫩白皙,偏栗色的短發(fā)軟軟的,不時撩著劉悅的臉,讓劉悅聯(lián)想到日劇里干凈純真的高中生。
劉悅開始明白余璽為什么喜歡他了……因?yàn)樗齽倓傄残膭拥貌荒茏砸选?/p>
然而美少年下一秒說出的話讓劉悅幻想破裂。
“姐、姐姐你……”聶可舉步維艱,“你好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