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競搞不懂他們兩人在鬧什么,三分試探三分埋怨︰“你和厲橙鬧矛盾了嗎?你們有話為什么不能好好說,讓我傳來傳去,真的很耽誤我學(xué)習(xí)?!?/p>
蕭以恒回答的漫不經(jīng)心︰“矛盾?是有些小矛盾?!彼胗米约旱拿ス柍鹊亩?,厲橙不愿意,這確實(shí)是個矛盾。
不過嚴(yán)競說得對,有些事情還是面對面說比較好,猜來猜去只能耽誤彼此的時間。
……
于是這天放學(xué)后,蕭以恒并沒有如往常一樣去美術(shù)教室畫畫,而是獨(dú)自一人走向了游泳館。
剛一推開大門,嘩啦啦的水聲混雜著少年的喊聲,就一起灌入了蕭以恒的耳朵。
“說好了啊,這一局誰輸了誰就脫泳褲!”金發(fā)少年懷中抱著水球,自信滿滿地看向泳池里的隊(duì)友,“一個都別想逃,爸爸絕對讓你們哭著裸-泳!”
水珠順著他蜜色的身體滾落進(jìn)泳池,因?yàn)閯傋鐾陝×疫\(yùn)動,他喘息的幅度有些大,胸口起伏著,兩點(diǎn)ru粒在涼水的刺激下微微挺立,但是金發(fā)少年恍然未覺,根本意識不到現(xiàn)在的自己究竟有多么誘人。
最近不是賽季,游泳隊(duì)的隊(duì)員們都有些懈怠,說是日常訓(xùn)練,還不如說是在泳池里打鬧。
厲橙不知從哪里搞來個水球,招呼大家分成兩組,以水道繩為界限,互相灌球扣球。
兩組戰(zhàn)況焦灼,厲橙這組稍稍落后,這激起了他的勝負(fù)欲,一時腦熱,嚷嚷著要加點(diǎn)懲罰措施。
和他同為一組的黃葉倫滿臉驚恐,戳了戳厲橙的胳臂︰“厲哥,厲哥,脫泳褲是不是太……”
厲橙無所謂道︰“怕什么?有老子在,咱們不會輸?shù)?。?/p>
“那要是……”
“——那要是輸了呢?”一道冷厲的嗓音自岸上響起,“厲橙,你要是輸了的話,你打算裸-泳給誰看?”
厲橙渾身一僵,抱在懷里的水球啪嗒一聲掉進(jìn)水里,濺了他一臉的水。
他呆呆地回身望去,只見泳池岸邊,蕭以恒居高臨下地站在那里,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褲腳,留下了一片深色的濕痕。
厲橙︰“……”
淦,他只不過一時腦熱耍耍嘴皮子,怎么就被蕭以恒聽見了呢?
厲橙近乎慌亂地從泳池里跳到岸上,想要解釋什么。蕭以恒卻不理他,把浴巾往他身上一甩,然后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厲橙身上披著浴巾,下意識地追了上去。
泳池里,其他隊(duì)員面面相覷,有人小聲問︰“……咱還玩球嗎?”
黃葉倫︰“大哥都去哄嫂子了,咱還玩?zhèn)€球!”
……
游泳館附近沒有什么合適的地點(diǎn)適合談話,最后,兩人一前一后,再次來到了更衣室。
熟悉的地點(diǎn),熟悉的兩個人,厲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次他們兩人被困在更衣柜的經(jīng)歷。
蕭以恒沉默著走向厲橙的更衣柜,打開柜子,從里面拿出了一件T恤和外褲,扔到了厲橙懷里。
“穿上?!?/p>
厲橙訥訥的接過,正要聽話的穿上,忽然反應(yīng)過來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等等,蕭以恒,你給我甩什么臉色呢?”厲橙雙手一叉腰,硬氣地挺起身板,“你把我一晾就晾好幾天,現(xiàn)在突然跑來游泳館找我,一來就對我橫眉冷對的,你還有理了是吧?”
“我晾著你?”蕭以恒氣笑了,“明明是你在躲著我吧?!?/p>
“……”
“不僅躲著我,還刻意和學(xué)妹傳緋聞,傳完緋聞還支使嚴(yán)競過來問我怎么看?!笔捯院阈α艘宦暎皇沁@聲笑,聽起來涼颼颼的,“我能怎么看,我看我不在,你過得挺好,都有心思和其他alpha一起裸-泳了?!?/p>
“……哪兒有裸-泳啊?!眳柍瓤陌土艘幌?,“只是打個賭、開個玩笑而已。就算我輸了,他們那幫小崽子也不敢真的讓我脫褲子。”他低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腺體在腿上,我還沒那么瘋,會把腺體露給其他人看。”
“哦?”蕭以恒眼神晦澀地從他雙腿之間劃過,仿佛能透過他身上的長款游泳褲,看到深藏在他股動脈上的腺體,“……所以你只露給我看?”
厲橙眼楮圓瞪,實(shí)在不明白,蕭以恒怎么能把一段普普通通的對話,變得這么銀灰澀情的。
“厲橙,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笔捯院爿p輕地嘆了一口氣,看向厲橙的視線里多了一層沉甸甸的深意。
“你不允許我畫你的裸ti,罵我是變態(tài),但是你可以和你的隊(duì)友們打賭脫衣服。
“你無視我的告白,甚至不惜曠課也要躲我,但是你又讓其他同學(xué)來詢問我對你緋聞的看法。
“你總是這樣,做自相矛盾的事情。
“你想讓我有什么反應(yīng)?生氣,著急,……亦或是,吃醋?”
厲橙一怔,仿佛有什么藏在最深處的微小心思,被蕭以恒射出的箭矢精準(zhǔn)地刺中了。
他下意識地否認(rèn)︰“我不……”
未出口的話,全被蕭以恒的手指覆住了。
蕭以恒捂住了他那張永遠(yuǎn)不夠誠實(shí)的嘴,期身而上,用自己的身體困住了厲橙。
厲橙的后背撞上冰冷的更衣柜,身前則是蕭以恒滾燙的胸口。
他身上的水珠打濕了蕭以恒的校服衣襟,但他們兩個人都無暇顧及了。
“橙橙,”蕭以恒近距離看著男孩的雙眼,直到那雙眼楮里盛滿了自己的倒影,“‘吃醋’這種事,只有情人之間可以做。你這么想看我吃醋,你是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要當(dāng)我的男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