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厲橙手舞足蹈,“以后去網(wǎng)吧,再也不用偷偷給網(wǎng)管塞煙了,我想通宵就通宵,想刷夜就刷夜!”
蕭以恒︰“……”他失笑,“說起成年,你只能想到這種事?”
厲橙茫然︰“要不然呢?呃,還能合法喝酒,還能考駕照,還能……”
“還能——”蕭以恒傾身,在他耳邊輕聲吐出幾個字,“——永久標記?!?/p>
永久標記與暫時標記并不相同。
暫時標記在omega第一次熱潮產生后就可進行,alpha可以通過自己的信息素幫助omega度過躁動的熱潮期,平復心理和生理狀態(tài);而永久標記必須等待雙方成年后才能締結,顧名思義,永久標記象征著AO雙方永遠地連接在一起,從此以后,他們身上會帶有彼此的信息素味道!
而且,這種永久標記即使AO中有一人去世,也無法消失——故而,很多人把它浪漫地稱贊為“即使死亡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雖然現(xiàn)在科技發(fā)展的很迅速,但永久標記的去除依舊是一個非常復雜的手術,風險很高。近年來離婚率逐漸上升,很多AO夫妻即使結婚多年,也沒有選擇永久標記。
可以說,“永久標記”是比“婚姻”還要神圣的承諾。
畢竟,婚姻可能漸行漸遠,但永久標記卻象征著永不落幕的愛情。
在聽清蕭以恒吐出的那幾個字之后,厲橙眼眸睜大,沸騰的血液瞬間沖上了頭頂。
他頭腦一片混亂,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蕭以恒的嘴巴。
“放、放屁!”他嘴硬起來,“這世間的花花草草那么多,老子還沒想好要不要和你一輩子綁在一起呢?!”
蕭以恒也不惱,和厲橙在一起久了,他早就知道該怎么對待這個口是心非的omega。
“沒關系,你可以慢慢想、好好想?!笔捯院惴词治兆∷氖郑趨柍鹊氖中挠∠乱晃?,“你想到八十歲也可以,想到一百歲也可以,如果這輩子想不清楚,那就讓人把咱們埋在一起,下輩子繼續(xù)想,行不行?”
這一刻,厲橙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團在太陽下逐漸融化的冰激凌,他的靈魂他的身體他的所有口是心非,都在蕭以恒的溫柔中融化了。
厲橙的耳尖一片通紅,他想羞澀地團成一團,又想放縱地大吼大叫,他更想拉著蕭以恒一頭鉆進雪地里,讓每一片雪花傾聽他此刻的心跳聲。
他感覺自己像是喝醉了,眼前一片絢爛,他看著蕭以恒的眼楮,止不住地傻笑。他頭頂?shù)哪歉∞p子都快彎成桃心型了。
蕭以恒伸出小拇指,向著厲橙的方向勾了勾︰“那就說定了?”
厲橙咬住下嘴唇︰“說定什么?”
“咱們從現(xiàn)在開始,以‘永久標記’為前提交往,行不行?”
厲橙盯著蕭以恒伸出的手,自以為矜持、其實急不可耐地把自己的小拇指勾了上去。
“看在愛妃這么主動的份上……”厲橙緊緊拉住蕭以恒的小指,舍不得松開,“……那朕就勉為其難的同意吧!”
這一天,距離厲橙成年還有一個月。
這一天,距離他們締結永久標記,還有……
……
午休時間只有短短兩個小時,厲橙帶著蕭以恒逛了逛集訓中心,給他介紹了自己平常生活訓練的地方。
這是食堂,那是宿舍,這是室內訓練區(qū),那是室外活動區(qū)……厲橙逐一介紹著那些地方,蕭以恒便隨著他的介紹,想象著厲橙在這些地方生活的模樣。
兩人雖然沒有手牽手,但并肩行走時,他們的手背總會不由自主地蹭到一起。明明天氣這么冷,凍到手指都木了,可他們卻舍不得把手藏進衣兜里,而是借著袖子的遮掩,手指悄悄勾著手指。
時間有限,厲橙下午還有訓練,即使再怎么不舍,蕭以恒也必須離開了。
說到怎么離開,蕭以恒有些為難︰“我剛剛是被北門保安逮……咳,抓……咳,按……咳咳咳,我剛剛是被北門保安找到的。這次我從南門離開,看看能不能讓南門保安把我放出去吧?!?/p>
厲橙一揮手︰“害,沒那么費勁!”
他拉著蕭以恒回到了游泳館后面的小樹林,來到他們約定見面的柵欄旁。
柵欄頂端豎立著一個監(jiān)控攝像頭,原本攝像頭前有一只鳥巢,但是現(xiàn)在鳥巢已經(jīng)消失了,估計是被保安拿走了。
現(xiàn)在,攝像頭正兢兢業(yè)業(yè)地工作著,它以極慢的速度左右旋轉著,記錄著周圍的影像。
厲橙從地上團起一捧殘雪,兩手使勁,把它搓得又圓又緊實。他一邊搓雪球,一邊問蕭以恒︰“你打過雪仗嗎?”
“……”蕭以恒實話實說,“沒有?!?/p>
厲橙安慰他︰“我來首都之前,我連雪都沒見過。但是現(xiàn)在,我打雪仗的技術能把我們隊的東北人打得叫爸爸?!?/p>
“呃……”蕭以恒糊涂了,不明白厲橙怎么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他現(xiàn)在要夸獎他真厲害嗎?
厲橙︰“不過你別泄氣,等咱們一起來首都念大學,我教你怎么打雪仗!”
嘴里說著,厲橙手里的動作也沒有落下。那只雪球越壓越瓷實,蕭以恒十分確信,如果厲橙把那只雪球扔在他身上,絕對會把他的腦袋打歪。
“那么現(xiàn)在——”厲橙向上顛顛雪球,試了試手感。然后他燦然一笑,露出一邊調皮的小虎牙,“——讓為父給你露一手?!?/p>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掄圓手臂,手中的雪球在最高點脫手而出,劃過一道驚人的拋物線,如一支奪空而來的利箭,準之又準地砸向了攝像頭!
雪球炸開,不僅糊住了攝像頭的鏡頭,更直接把攝像頭砸歪,讓它只能低垂著頭看向地面。
蕭以恒︰“……”
alpha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自己的脖子。
厲橙拍了拍手,得意地說︰“這是標槍隊的隊長教我的!怎么樣,夠準吧?”
他看了看手表,催促道︰“從保安發(fā)現(xiàn)攝像頭被雪糊住了,到他們趕過來,有兩分二十秒的時間。你趕快翻過去吧,我給你望風。”
蕭以恒︰“……”
——他現(xiàn)在有理由懷疑,之前那個擋在攝像頭前的鳥窩,很有可能就是厲橙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