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他們倆也挺合拍的……凌粟一邊小心地切水果一邊想,要不找個時候撮合撮合他們兩個,問問老關(guān)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誒不對……自己這是什么媒婆想法。
怎么這么像自己有著落了就硬要把身邊所有單身漢都解決了的討厭鬼一樣。
凌粟一邊搖頭,一邊把水果扔進(jìn)旁邊的碗里。
鏡頭里,凌粟的指尖修長,手上拿著半個切剩下的草莓正反手往賀硯回這兒送。
賀硯回向前傾了傾身子,張嘴叼過凌粟手上的草莓。
凌粟感覺自己的指尖被什么溫溫軟軟的東西碰了碰,猛得往后一縮:“賀硯回,耍流氓呢!”
賀硯回歪歪頭,瞇著眼睛但笑不語。
這人今天怕是喝面湯喝上頭了……凌粟轉(zhuǎn)過身去,臉頰上飛著些紅。
七個月的肚子呢!七個月!
是不是過兩三個月就能解放了……
凌粟飛快切著水果,心里的小算盤撥拉得震天響。
吃晚餐的時候,相機才從賀硯回的手里重新架到了三腳架上。兩個人像是以往無數(shù)次那樣,并肩靠的很近,對著一桌子豐盛的菜分享一個安靜的晚上。
只不過,原先一直要凌粟幫著照顧的賀硯回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接過了掌管餐桌大局的重任。
凌粟幾乎只要坐著,筷子就沒往外伸過。
賀硯回看上去一切如常,甚至目光都沒怎么多落在凌粟身上,偶爾還能針對電視里放著的新聞做幾句評論,但偏偏就是能非常恰當(dāng)?shù)啬茉诹杷谕肜锟樟说臅r候夾進(jìn)來一筷子菜。
凌粟覺得自己活像是個被投喂的……寵物。
“你最近真的不去公司嗎?”凌粟轉(zhuǎn)頭問他。
賀硯回非常淡然地點了點頭:“我母親對公司的人事變動還是有絕對發(fā)言權(quán)的。”
“你爺爺那邊?”
“沒關(guān)系?!辟R硯回伸手拍了拍凌粟頭頂翹起來的一小撮呆毛,“我對賀家的東西沒什么興趣?!?/p>
賀硯回有自己的公司,并且不止在一個領(lǐng)域有投資,對于兩邊家長要他繼承的東西,他似乎一直都看得挺淡。
“那你當(dāng)初回國來認(rèn)這個爹干什么?!绷杷诓唤?,“好好兒地在英國待著,回來也沒那么多破事兒?!?/p>
賀硯回是Elizabeth的唯一一個孩子,而Elizabeth作為父親最寵愛的小女兒,能拿到的東西絕非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賀硯回手里的筷子也沒停下,只是非常淡然地回答道:“回來……結(jié)婚吧。”
他剛開始回國的時候其實并沒有要摻和進(jìn)賀家這攤子事兒的意思。
賀洵和賀溯兩姐弟在他面前都算不上什么能掀起水花兒的人物,賀老爺子和他所謂父親的關(guān)系也差得可以。上頭的不想退,下面的不愿意等,三代人加上旁系的人混著一起明爭暗斗地爭,別人看著都累。
他回來其實不過是架不住他母親三天兩頭的“談一談”,決定回來收拾收拾國內(nèi)的關(guān)系和東西,回去和他母親交差。
誰知道剛回來沒多久就出了意外。
賀硯回的記憶是斷在這里的。
再醒來他就有了凌粟,還有了個孩子。
賀硯回手一揮,工作重心全盤轉(zhuǎn)移,母親的企業(yè)也不想要了父親的家產(chǎn)也懶得繼承了,誰也別來管他,讓他享受一下遲來的戀愛。
結(jié)果Elizabeth也來了,賀家七七八八的親戚都來了,全盯著凌粟不放。
凌粟看著賀硯回那無辜的神情,想反駁但又無從下手。
他的確回來就結(jié)了個婚。
“我母親少不得要折騰的?!辟R硯回對Elizabeth挺無奈,說起來的時候也像是說隔壁鄰居家的小姑娘一樣,不算太親近,“但這兩個月,就由她去吧?!?/p>
“等孩子生下來了?!辟R硯回伸手關(guān)了相機,湊近附在凌粟的耳邊說小話,“我們就走吧。”
“走哪兒去?”
“帶你私奔?!辟R硯回笑了,聲音低低的,“我買了個小島,什么人都沒有,只有我們倆?!?/p>
明明該是碧海藍(lán)天你儂我儂的清新蜜月,但凌粟腦子里卻無法避免地開過了一輛輛車。
沙灘、海邊、度假……
凌粟滿腦子的帶顏色的想法。
他著急忙慌地收回了眼神,低頭眼觀鼻鼻觀心,想著最近是不是賀家那邊做的菜太補了些。
這剛和好呢,賀硯回怎么就開始放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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