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只可惜,讓那只狐貍精跑了,方士不是說,如果能用那狐貍精的心臟入藥,就能常保容顏不老嗎?”妃子的雙眼里閃著惡毒,一邊給自己抹上胭脂水粉。
“是呀!而且那狐貍精的皮毛多美,正好能給娘娘制一件白狐裘,可惜扒到一半給他跑了,還把皇上嚇得都生病了?!辨九擦似沧欤驽硬迳辖痿?。
“哼,算那妖精命大,紅兒,我們?nèi)ジ珊偷??!?/p>
妃子理了理華貴的衣裳,在眾多婢女宦官隨侍下來到了干和殿。
“韻貴妃,你倒是姍姍來遲呀!”太后端坐在龍床旁的雕花檀木椅上,皺著眉語帶責(zé)備的說到。
“太后娘娘恕罪,臣妾替皇上誦經(jīng)祈福,所以來得晚了些?!表嵸F妃甜甜一笑,給自己開解。
“皇奶奶,不要罵母妃,不要罵母妃……”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可愛男童,拉扯著太后的衣角撒嬌。
“好好好,乖孫兒,來,坐到皇奶奶腿上來?!碧罅⒖剔D(zhuǎn)移了注意力,笑得一臉慈愛,將孩子抱到自己腿上。
韻貴妃看向坐在太后身旁的皇后,揚(yáng)了揚(yáng)自己的下巴,笑容中難掩得意,一邊施施然走到龍床前行禮。
“臣妾向皇上請安……”
“愛妃免禮,快過來朕身邊。”
韻貴妃立刻撲到床邊跪下,一臉哀戚的哽咽“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龍體……”。
“愛妃,朕感覺好多了,多虧了祈神醫(yī)?!?/p>
韻貴妃這時才注意到,床邊站著一位白衣黑發(fā)的俊俏男子,氣質(zhì)出眾不凡,嘴邊噙著一抹俊雅的笑容,竟讓她有一瞬間的癡愣。
“祈神醫(yī),宮里頭的御醫(yī)皆說皇后氣虛體弱,因此不能受孕。但皇后喝了那么多年補(bǔ)氣養(yǎng)身的湯藥,膝下仍無一兒半女,皇室子嗣單薄,終不是好事,您是不是能給皇后把把脈?”太后這么說。
韻貴妃暗自咬了咬牙,心里咒道‘多事的老太婆!’,臉上綻開甜笑,不經(jīng)意的道。
“太后娘娘,方士不是說,皇后娘娘天福薄,并無子息運(yùn)……”
“住口,讓你說話了嗎?別以為生了涵兒就能踩到皇后頭上,你眼里還有哀家嗎?”
韻貴妃扁了扁嘴,一臉委屈的模樣看向皇帝。
“母后,那位方士的能為您也是親眼看見的,他說的話不會錯。要不是方士捉了狐貍精,只怕……只怕兒臣就要被那狐貍精給害了?!?/p>
“皇上,那小狐妖看上去并不壞,不像是來害您的……”皇后訥訥的說。
“哼,一只畜牲妖精,誰知道呢!皇后娘娘,臣妾還聽說,那只狐貍精經(jīng)常出入您的寢宮,莫非……”韻貴妃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太后也蹙起眉看向皇后。
“好了,都別說了,你們退下吧!母后,兒臣還有點(diǎn)事要向您商量……”
韻貴妃理了理衣服,甚是傲慢的比皇后先行離開?;屎竽樕蠜]什么喜怒,只是靜靜的回到自己的寢宮。太后知道皇帝一心偏袒,也只能無奈的搖頭。
“皇后娘娘,祈神醫(yī)來請脈了。”
“香秀,拿一百兩黃金賞給祈神醫(yī),告訴他不用來了,本宮這身體……”
“皇后是否經(jīng)常感到下身冰冷,非火不暖,交感時,陰中亦不覺有溫?zé)嶂畾猓虼擞t(yī)皆說皇后氣虛體弱而不能受孕。”
祈神醫(yī)不知何時走進(jìn)了皇后寢宮,侍女連忙放下簾子,皇后在竹廉后面顯得非常驚訝。
“神醫(yī)并未給本宮把脈,是怎么得知的?”
祈神醫(yī)淡笑不語,繼續(xù)說到。
“皇后并非單純的氣虛體弱,而是陰中至寒,胞胎寒冷。所謂寒水之地,不生草木;重陰之淵,不長魚龍;雖男子之精甚熱,然陰寒之氣相逼,胞胎寒冷,皇后如何能受孕?”
“可御醫(yī)開的補(bǔ)氣藥方,本宮都有按時煎服……”
“胞胎居于心腎之間,上系于心,下系于骨,胞胎之寒,乃心火之微,腎火之衰。心腎之火不足,補(bǔ)再多氣有何用處?那些御醫(yī),居心叵測,不過是一群庸醫(yī)?!逼砩襻t(yī)露出輕蔑的神色,冷然道。
“神醫(yī)說得有理,但韻貴妃專寵,圣眷多年不臨,即使本宮這身子調(diào)好,也是沒有機(jī)會的。本宮又怎么會不知道,朝廷上下,早已看準(zhǔn)了韻貴妃的涵兒登極,御醫(yī)們,又怎么會盡心盡力呢?罷了吧!皇上百年之后,本宮……愿與他同眠?!被屎笥挠膰@氣。
祈神醫(yī)這時微微笑了起來“皇后,請屏退左右?!?/p>
“……香秀,你們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