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yī)務(wù)室時里面空無一人,林檁示意她在床上躺下,準(zhǔn)備陪她等醫(yī)生回來。
結(jié)果等了近一個小時仍沒有人來,顏涼子不免有些愧疚:“抱歉……耽擱了你一節(jié)課?!?/p>
“沒事?!绷謾_輕輕搖頭,“那些知識我都會?!?/p>
顏涼子:“……”
門那兒突然傳來吱呀一聲,她們同時抬頭。一個人從門外緩緩走進,門框投下的陰影從他清晰立體的輪廓上漸次滑過,如同一尊精美到失真的雕塑突然動了起來,一瞬間讓人如入夢中。
是墨瀲。
他微微笑著,溫和而又禮貌:“讓我來照顧她吧?!?/p>
林檁站起身來,有些警惕:“您認識她?或者說,您有醫(yī)師證?”
“認識的,對吧?”墨瀲歪了歪頭,隔著林檁望向顏涼子。顏涼子立刻用被子蓋住頭,一個字也不打算回答。
“你陪她和我陪她都是一樣的。”墨瀲說,“你還有別的事要做吧,小姐?”
林檁沉默片刻,視線轉(zhuǎn)向顏涼子,嘴唇收抿,似乎想說什么,最終收回視線,妥協(xié)了:“麻煩了?!?/p>
顏涼子在林檁推門出去的那刻有點絕望。
“在生氣嗎?”墨瀲在她床邊坐下,擋住她望向門口的眼神。他伸手托起她單薄的腰背,動作輕柔,仿佛在捧起一朵脆得讓人心驚的半枯花朵。
“沒有……”顏涼子在他懷里挪動身體,為自己調(diào)整一個較為舒服的姿勢。她覺得自己其實沒有什么可生氣的,事情發(fā)展那這一步跟她自己也有關(guān)系,并且,雖然恥于承認,但她確實也有舒服過。
“那就好?!蹦珵嚨南掳偷衷谒念^頂,聲音一下子被拉得狹長而又深遠。隱隱有嘆息灌入她的耳中。
“你怎么……總有時間過來……你不忙嗎?”顏涼子推了推他的胸膛,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力氣撐起身體。
墨瀲低笑了一陣,抬手拈起她的下巴,讓她迷茫的小臉成一個上斜的角度與自己相對。他俯下臉親吻她,冰涼卻不自覺顯露出渴求欲的吻從她舒展的眉心滑落至微張的下唇,輕柔得仿佛在親吻著一片枯萎失活的脆弱花瓣。
顏涼子感覺臉上微微有些癢,他的憐惜在空氣中滿滿地溢開,觸動著她那顆稚嫩的心臟。
“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我就立刻過來了?!蹦珵囃衅鹚念^顱。
他們的額頭挨在一起。
他們的呼吸在空中交匯,就像寒暖洋流交匯于紐芬蘭港口。
“這樣是有點費時間……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墨瀲誘哄她。
“……你省時間了我得費時間啊?!鳖仜鲎佑悬c跟不上對方過于跳躍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