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傅羨書進來,不知他說了什么,二老終于同意他上樓見一見孟婉秀。
他進來,孟婉秀還抵著門不肯讓他進,沒想到姆媽也給傅羨書幫腔,“婉秀,羨書把事情講清楚了,他曉得自己太心急,這不特地來道歉了么?”
孟婉秀越聽越不對味,一下拉開門,孟家媽媽搖頭佯嗔道:“你這孩子也真是,怕就好好講,因為這個就鬧性子怎么成?夫妻之間,有什么不好解決的?”
她將傅羨書推進來,將事情留給他們兩個人單獨解決。
孟婉秀覺出不對勁,直直瞪住他,問:“你同他們講了什么?”
她長得嬌小,微微仰著頭看他,可勢頭風風火火的,傅羨書更顯得狼狽了些,背后貼著門,竟似在被她逼問。
傅羨書道:“我講我想早點要小孩,但你害怕生孩子,我以為你還想著其他男人才找理由搪塞,就為這件事才吵了架?!?/p>
孟婉秀看他竟這樣胡說編排,氣得嘴唇哆嗦,重重往他肩膀上捶了幾下,“你怎么敢這樣說!你嘴巴里有一句真話么?連我爸爸媽媽也騙。你來干什么?來扯這樣的謊?”
他猛地捉住孟婉秀的腕子,默然片刻,說:“孟四,我從不對你說謊?!?/p>
“你對我不是不說謊,你是從來都不說?!泵贤裥阃崎_他,氣鼓鼓地坐回床上去,拿起織了一半的圍巾繼續(xù)鉤針,以此避開傅羨書。
傅羨書倚著在書桌上,靜靜地看她,好久,才問:“給誰織的?”
“反正不是你?!?/p>
“曉得?!备盗w書說,“我不喜歡花的?!?/p>
孟婉秀教他這句話氣得滿臉通紅,瞪向他:“又不是給你的,誰要管你喜不喜歡?”
傅羨書怏怏道:“那給誰?”
孟婉秀不理他。傅羨書過去,挨在她身邊坐下,孟婉秀挪了挪身子,與他扯開距離。
傅羨書道:“給我織一條?!?/p>
“你有?!泵贤裥懔⒓椿卮鹚?,回答了又立即后悔,她就該直接拒絕,或者什么也不說。
傅羨書:“沾了血,就丟了?!?/p>
孟婉秀立刻就想起那天他將賀維成打得頭破血流,心中戰(zhàn)栗,“表哥呢?”
“誰知道呢,或許死了?!备盗w書眉宇間有一絲不耐,“除了賀維成,你就沒什么好跟我說得了?”
孟婉秀一下抓住他的手臂,忍著鼻尖翻涌得酸意,“你為什么要這樣?我解釋過,同表哥只是誤會,你就非要打打殺殺的才好么?”
她低下頭,用很難過的聲音道:“羨書,你以前不是這樣的?!?/p>
“我真想瞧瞧,他那時候要是將我一槍殺死,‘以前不是這樣’這句話,你會不會跟他去說?”
孟婉秀哽住,“可你放了他,那樣你都放過他了。”
“你不來求我,在巡捕房的時候,他就該死了。”
孟婉秀呆了一呆。
“還有李文昌,他們死不死的,關(guān)我什么事?他們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
孟婉秀緊緊抓著他的衣服,“我從沒有這樣想?!?/p>
“孟四,你真喜歡我么?你喜歡我,就只能對我一個人好?!?/p>
孟婉秀又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絲無措,要是僅僅喜歡他也就罷了,可她會心疼他。
那樣就注定是逃不了的。
傅羨書摟住孟婉秀,唇貼了貼她的臉頰,說出得話自私又不近人情,可聲調(diào)綿軟,誘惑似的,孟婉秀甚至認為他拿出了他在外面才會使得精明的手腕對付她。
他說:“你應該滿心滿意地看著我傅羨書,懂不懂?”
嗷ru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