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他有些扭曲地笑了笑,“什么都不干,就干你。”
一瞬間,尖叫、痛呼、呻吟充斥了整條巷子,這里的光線似乎更加昏暗了。
原格是個很直接的人,不論是在哪個方面。他殺人都是一槍斃命,除非對方不能死,做愛也是一步到位,手段也一樣狠辣干脆,一點柔情蜜意都沒有。
又或者,他沒有那個概念。他明白這些東西,卻對更深層的內(nèi)涵沒有一個正確和完整的概念。
總之,他從來都不拐彎抹角,一旦時機(jī)成熟,該說的該讓她知道的他都會說。
也許對普通男人來說現(xiàn)在只是上了個女人,但對他來說卻是頭一次,并且很可能會是最后一次,而且這個人還是有必要保持距離與絕不該發(fā)生這種關(guān)系的名義上的“妹妹”。
更不要說,后面還躺著一個棘手的人物。
原格將一切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訴了關(guān)小珺,他湊在她耳邊,將他為什么要殺死尤拉,怎么殺死了尤拉,厲子安的父親歷飛舟又是怎么被他殺死的,為什么被他殺死,還有厲家其他人的走投無路也是他干的,他又為什么這么做的原因全說了。
尤拉的死說得純粹點大概是因為他的嫉妒心與危機(jī)感,再然后他有病了,并且病得非常重,那么一個精神病人會除掉曾經(jīng)下令允許生下尤拉這個威脅的厲飛舟就很好理解了,厲家人被厲飛舟牽連也不是不可以。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關(guān)小珺耳邊敘述著尤拉死時的情景,他說著尤拉當(dāng)時單純的腦瓜和笑容,甚至當(dāng)她腦子上開了血洞都還在笑著叫他哥哥。這些事他也全說了。
他似乎以為語氣溫柔就是真的溫柔了,但女孩的哭聲卻絲毫沒有減弱。
是的,十六歲的少女身體是那么脆弱和稚嫩,她太干凈太生澀,而他又太強(qiáng)硬太直接,兩個最極端最相悖的人結(jié)合在一起,不是極致的愉悅便是無盡的痛苦。
很顯然,在原格和關(guān)小珺之間,原格屬于前者,而關(guān)小珺屬于后者。
關(guān)小珺覺得下身痛得像是快要裂開了,她不停地?fù)u頭,一下子知道那么多匪夷所思的復(fù)雜真相讓她精神上不堪重負(fù),她的淚水混著汗水從胸口滑落,落在兩人結(jié)合在一起的地方,曖昧極了。
“不要……不要這樣,這......”她無力地推拒著他,現(xiàn)在她可以確定了,原格他就是個變態(tài)!他就是個神經(jīng)病!別人完全被他假正經(jīng)的外表給迷惑了,他朝你張開雙臂根本不是要擁抱你啊,他是怕一只手掐不死你!
雖然他和代孕母體沒有所謂的“親情”,但尤拉在血緣上怎么都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他再怎么樣也不能動手殺了一個孩子??!她才十歲?。∷皇巧窠?jīng)病誰是??!
關(guān)小珺已經(jīng)乖不下去了,她用盡力氣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他身下的動作本能地加快,她蹙眉忍受著,破碎的呻吟堵在唇齒間,血腥味彌漫在她鼻息間,痛苦、沉淪、無盡的黑暗。
他扣住她的脖頸將她拉開,輕輕地說:“是我在侵犯你,控制權(quán)在我這兒?!彼麤]有笑容,下巴微微昂著,眼睛垂下來,眼神帶著殺伐決斷冷傲自負(fù)的氣息,“腰可以稍微迎合下么?!?/p>
……
這就是最痛苦和無奈的事實,盡管她認(rèn)清了他就是個人渣,但他卻是個權(quán)勢地位和能力都無人可比的人渣,而這種人一旦有了這些背景,他所做的那些渣事也就會多少讓人們?nèi)菀捉邮芤稽c,畢竟,就算你不接受也沒用,結(jié)果不會改變,而你的性命卻堪憂。
他的一切都像是他麾下的士兵,無形地侵占你的心理防線,就算你是身披金甲的戰(zhàn)神也抵擋不了,因為他太有心計,又太容易抓住你心里最容易失守的角落,并且擁有無限援軍。
從人到事,她早就不期待了,這個世界就這樣了,那些看上去好的人有八成只是恰如其分地藏好了他們的尾巴,而她在這里的未來只能用其中兩個字來概括——死亡或者地獄。
以她現(xiàn)在的處境和對外身份,如果她離開原格身邊,且不說他不會放過知道一切的她,就算其他人,包括原格口中所謂的“區(qū)政府”也不會讓她活著超過一天。
這是她意料之中的必死,可如果她不離開他,繼續(xù)跟在他身邊,那么她就算活著也是身處地獄。
一道從原格出生前就存在的無形枷鎖,攪得所有人都永不安寧。
如果沒有戰(zhàn)爭,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沒有家破人亡,更沒有這個“人形兵器”。
愿賭不服輸,這種不能低頭的戰(zhàn)爭才是一切最根本的原罪。
她必須屈服,也不得不屈服,如果她還想活下去。
她必須站在原格這邊,因為他完全斷絕了她所有的后路。他只給了她一個選擇,維護(hù)他就是維護(hù)她自己,而他不怕的東西,她很怕。